紀紹年又有點不高興了:“可是我都找好地方了,那就雇個人??!就讓爹娘收收錢?!?/p>
這話惹人發(fā)笑,小本買賣,再雇個人,哪里還有賺頭。
不過紀紹年是一片好心,眾人也不曾說什么,耿文夸了句紀紹年聰明,紀紹年又轉陰變晴。
他有些犯困,耿文讓他把他抬回房睡覺。
等那陣仗走遠,他才回到正堂露出無奈神情,笑道:“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莫要和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性子,有口無心的。”
耿耀等人都說沒事。
當年這樁婚事難以評說,耿耀心中其實是不滿的,若不是當初陰差陽錯的讓耿文和紀紹年有了夫夫之實,耿耀早替耿文退了親。
現在看耿文面上沒凄苦之色,又看剛才兩人的相處,紀紹年性子雖急躁,卻被耿文的溫柔吃的死死的,覺得也不錯。
分離在所難免,又說了些體己話,各院也就自散去。
耿耀和彥遙并肩走著,聽到身后動靜回頭看,是耿文追了來。
耿耀笑道:“剛才有話沒說完?還是舍不得二哥?”
耿文也隨著笑道:“都有?!?/p>
彥遙見他們兄弟二人要說話,道:“你們說,我先回去看看還有什么遺漏?!?/p>
等彥遙帶人走后,耿耀和耿文走在幽靜小道,石燈里的燭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斜長。
耿文性子好,打眼一瞧就是溫潤書生,哪怕這幾年多了沉穩(wěn),和耿耀走在一處,依舊是如春風般和煦。
他笑容淺淡,話中露有愧疚:“二哥這次回來經歷風險,耿文這幾年無建樹,未曾幫得上忙,實在是對不起二哥?!?/p>
耿耀朝他后腦勺拍了下,隨后摟著他肩頭,惱道:“瞎說什么!我三弟,天下最好的弟弟?!?/p>
耿文知道他不愛聽,也就只說了這一句。
還記得幼年時耿耀時常對他咬牙切齒,自己都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對著他就是頭疼的感嘆:養(yǎng)個孩子確實是費勁。
琢磨著給他弄吃的,弄穿的,還要哄著耿文把話別悶在心里。
想到此,耿文笑意深了些:“二哥也是天下最好的二哥。”
耿耀知他心中所想,開解道:“我們只是路子不同,我和大哥都是野路子,按照娘的說法,就是舞刀弄槍的不干正事,所以這事我找了大哥幫忙?!?/p>
“我以后要是有文斗的,我和大哥都是連文章都讀不通的,肯定只能找你?!?/p>
膝下孩子已經五歲,二哥還把自己當孩子哄,耿文忍俊不禁道:“二哥倒也不用如此哄我,耿文只是如此一說,并未因此覺得自己不好?!?/p>
耿耀詫異道:“那不錯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不自卑了?”
耿文:“那自然。”
兩人說著話,有丫鬟尋來,說紀紹年那邊來問耿文什么時候回,他在房間躺著無聊的厲害。
耿文說這就回,讓丫鬟先行離去了。
耿耀認真道:“要是有人為難你,覺得當官不痛快,就把官辭了,來武平縣找二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