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門,聽到動靜的馮如松立馬起身,目帶期翼的看向耿耀,耿耀沖他搖了搖頭。
如風少年眼中亮光化為暗淡,隨后奔跑出了院子,似是再不敢見房內人一眼。
曖昧情義還未挑明就沒了可能,李萱倚著門框,等那背影消失不見,趴在門上哭出聲來。
耿耀回到房中時,彥遙臉上紅暈還未全退,他扯下遮臉帕子,轉頭問:“出了何事?”
垂落的松散床幔被耿耀掀起,他站在床前脫外衣,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彥遙聽了未曾說什么,李萱自己的選擇,他們只能盡量幫著。
回武平縣她能安穩(wěn),在宮里前途未知,之前的八皇子變?yōu)楝F(xiàn)在的永慶帝,不知道是否有算計。
或許是他們想多了,李萱不用公主名號就是一個宮女,應當算計不了什么。
耿耀脫鞋上了床,察覺到被下觸感,不由的笑了。
他伸手摸了摸,道:“這么乖?”
彥遙羞的不行,閉口不言,等著他繼續(xù)剛才做了一半的事。
耿耀卻收回手,枕著手臂閉上眼。
彥遙推他:“睡得著?”
耿耀實誠道:“睡不著,不過有些累?!?/p>
“哦。”彥遙側身躺著,用發(fā)絲掃著耿耀側臉,懂事道:“你明日還要趕路,那我不鬧你了。”
話落,彥遙驚呼一聲,耿耀掐著他的腰,把他放到了。
“乖,自己動?!?/p>
彥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聲音發(fā)顫道:“我,我不會?!?/p>
月已高,夜已深,只有一盞燭燈的房間聲音曖昧羞人,墻上的影子似在風中,顛的破碎。
許久許久后,彥遙在耿耀懷里哭著說他欺負人。
翌日,耿耀帶著小五郭壯策馬離去。
獵狗撕咬路邊凍死骨,積雪壓塌茅草屋,山上樹皮被人扒了個干凈
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耿耀越走越沉重,他來時是秋風蕭瑟,面黃肌瘦的百姓雙目無神。
此刻歸去是深冬,大雪覆蓋群山,那些瘦弱的百姓被砸死在房中,被餓死在路邊,被觀音土攪的五臟難安,嚎叫著倒下。
無人救災,無人撥糧,耿耀停了一日,去府城糧倉逛了一圈,里面的米面已生了蟲,街上的鋪子里,這等米面要八十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