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樣耿文就會輕松些。
可是好難受,紀(jì)紹年只要想著耿文屬于旁人,他就好難受。
耿文幫他擦著淚眼,笑著問:“你現(xiàn)在,心中可還有那吳少爺?”
紀(jì)紹年淚眼朦朧快要看不清耿文面容:“誰是吳,吳少爺?”
剎那間,耿文笑如梨花開,他把紀(jì)紹年摟在懷中:“紹年很好,耿文有幸娶之,是耿文的福氣?!?/p>
紀(jì)紹年不是很好,他也不是很好,他們是兩個不是很好的人湊對,如此很好。
風(fēng)聲呢喃,臺階上兩人說著話,紀(jì)紹年說自己給彥遙寫了封信。
耿文問他寫的什么,打趣到別又說錯了話。
紀(jì)紹年不滿道:“才不會,我開頭寫了致二嫂”
耿文失笑:“怎突然喊二嫂了,以往全是直呼其名的?!?/p>
紀(jì)紹年:“這不是有求于人嘛!雖說我們生的是兩個小兔崽子,但是以后總歸是要靠他多看顧的?!?/p>
“我原本是想寫見字如晤的,然后想了想,我這人也不討喜,和彥遙又多有嫌隙,見面還不如不見,又把這四個字劃掉了?!?/p>
“大嫂是好人?!彼吭诠⑽募缟?,因生了兩個孩子,比少年時多了溫柔氣息:“我知道的,彥遙人也是好的,是我對不起他,那年冬日,我說話,我說話扎人心,事到如今,我也沒說一句道歉?!?/p>
“我在信里和他道歉的,讓他看在我又蠢又傻的份上,別和我計較,以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p>
耿文好奇道:“你之前為何和二嫂不對付?”
他問過,紀(jì)紹年說就是看彥遙不順眼,但耿文覺得,總當(dāng)是有緣由在的。
紀(jì)紹年遲疑半晌,剛想開口,就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剛才問的吳公子,可是吳玉澤?”
耿文嗯了聲。
紀(jì)紹年嫌棄道:“我早不喜歡他了,他壞,人品差勁?!?/p>
那件事后吳家日漸衰落,吳玉澤那事的丑態(tài)被揚的滿城,和國都的婚事自然成不了。
再后來就聽說吳玉澤命根子廢了,后面如何紀(jì)紹年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是個骯臟之人。
“就是,就是,我到寧安縣的時候,大家都說彥遙,他又長的好看,那些公子看他,連我說話都聽不到,我就生氣,不過我就自己生氣,也沒想遷怒彥遙?!?/p>
“可彥遙就是過分,我送吳玉澤的東西他要去,吳玉澤還找我要東西送給他。”
“我好生氣,但是彥遙好會裝,又長的好看,他軟話一說,我又想著算了算了,可是有一回我想去找他玩”
紀(jì)紹年猛的哭出來:“他和丫鬟說我傻,說我蠢,說都沒見過我這么蠢的人,還讓丫鬟把吳玉澤送給他的云錦料子丟出去?!?/p>
“嗚嗚,那是我好喜歡的料子,我都舍不得用了做衣服,他讓吳玉澤來要走還不珍惜?!?/p>
耿文柔聲哄著,等紀(jì)紹年漸漸止住淚,他才問:“之前怎么不和我說?”
紀(jì)紹年猛的又哭了出來:“嗚嗚,他說我蠢,還說我傻,好丟人。”
就耿文不說他傻,若是聽了也跟著說他傻可如何是好。
耿文撫摸他的發(fā),吻干他的淚,在那唇上細(xì)細(xì)研磨,兩人的淚水融在一起,落在那吻上,帶了甘甜也帶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