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xiàn)在已成了新朝,成了耀國。
布折重重砸下,震的他口中涌出鮮血,夕陽漸漸濃了,他瞧見耿耀坐于馬上,居高臨下的看過來,那刀尖上還滴著血,那是他的血。
他終于懂了,為何汗父會警惕的說:無論朝代如何更迭,無論活在那片土地的百姓如何悲苦,到頭來,他們總能強硬起來,他們總能興盛起來。
布折損兵八萬,猶如在黑齒xiong口狠踹了一腳,耿耀士氣大增,自此三路齊聚。
三月后,活捉黑齒可汗汗塔兒。
多尤卻早已帶五萬人逃走,此時塞外大雪落下,一地雪白中無路可尋。
耿耀下馬抓起地上的積雪,吳思魯和馮如松心情皆是不好。
吳思魯:“可恨,功虧一簣?!?/p>
馮如松:“這多尤當真是狡猾,我們連他的人都沒逮到,知道布折兵敗直接跑了,連爹都不要了?!?/p>
耿耀扔了手中雪,拍拍手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p>
吳思魯和馮如松皆是一愣。
耿耀下令道:“我和馮如松領(lǐng)七萬兵馬追擊,勢必要在這個冬天滅了多尤,吳將軍帶剩余兵力回去?!?/p>
三人中,若說和黑齒人最有血海深仇的,當屬吳思魯。
可就算如此,此刻他還是急促道:“萬萬不可?!?/p>
“此時已經(jīng)冬日,大雪覆蓋四周,大軍連辨別方向的都難,更何況是追擊殺敵?!?/p>
“我們士兵不適應(yīng)如此的天寒地凍,到時候要是找不到人,活活凍死都有可能?!?/p>
“再一個補給,你這七萬兵馬的去處被深雪覆蓋,押送糧草的隊伍都找不到你。”
耿耀心頭發(fā)沉,道:“困難和危險我都知道,可是不在這個深冬除了多尤,等到明年初春,深雪化為嫩草,黑齒真的會春風吹又生?!?/p>
“那我們此次出征就是白費,我們新朝初建,能支撐這次出征已是不易,若是再來一次,百姓不知道又要苦上多久?!?/p>
“再一個,多尤比汗塔兒精明許多,若是容他坐大,日后再想尋此機會就難了?!?/p>
吳思魯說的是真,耿耀說的也是真。
若是能在這個冬日除掉多尤,就是除掉了黑齒最后一股兵力,黑齒再無起勢可能。
可這個若是伴隨了太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