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遙拿起筷子卻見耿耀滅了火堆,自己吃那烤黑的兔子,連看都不看過來。
秋雨又喚道:“姑爺,吃飯了?!?/p>
“不用,你們吃吧!”耿耀胳膊搭在膝頭,看著天邊咬了口兔肉,依舊未曾轉(zhuǎn)頭看。
氣的彥遙差點(diǎn)沒把筷子砸他臉上。
這負(fù)心人現(xiàn)如今做事這般沒道理。
云卷云舒似錦緞,耿耀怎不知自己沒道理。
他辨不清自己心思,他無立場怪彥遙,他這一生都欠彥遙的,這條命都可以給彥遙。
可是彥遙不再屬于他,這句話只想一想,就是利箭穿心過,除了難以壓制的疼痛外,還有xiong腔戾氣四竄,那戾氣蠱惑著耿耀理智,誘惑他強(qiáng)硬的奪回彥遙。
口中兔肉烤的發(fā)黑,嚼的很是費(fèi)力,耿耀知道,從他說出那句想去邊關(guān)的話,他已不配要求什么。
一走數(shù)年,生死難料,彥遙應(yīng)當(dāng)去追尋他的安穩(wěn)。
一行人吃了上路,耿耀未說一起走,卻帶著人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
一同住客棧,一同在野外,哪怕驛站就在不遠(yuǎn)處,耿耀也讓人去住,他自守著彥遙。
只是這古怪氣氛是個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尤其是耿耀所帶之人,路上話都少了許多,不敢多言。
李萱私下里問了馮如松幾次,馮如松一頭霧水,他也不知。
頭插草,賣兒女,這一路見過太多衣衫破爛百姓,那馬車上糧食惹人艷羨,一個個眼饞的目光落在上面,恨不得連車帶馬都吃到肚子里。
但耿耀一行人或在前或在后的跟著,總歸是安穩(wěn)前行。
耿耀一日比一日沉默,彥遙一日比一日發(fā)惱。
馬車在土路上搖搖晃晃往前,秋雨把一顆養(yǎng)身的丸藥遞給他,小心道:“少爺,這些日子我肉眼瞧著,姑,姑爺和那叫李萱的女子,好像并無什么男女情誼?!?/p>
“她跟著馮如松的時間都比跟著姑爺?shù)臅r間長,現(xiàn)在姑爺冷著臉,她也不怎么往上湊,有時候和馮如松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
“嗯?!睆┻b。
秋雨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彥遙自然也看的出。
秋雨見他未生氣,才不解道:“少爺,那你和姑爺,這是???”
彥遙用水把丸藥咽入口中,道:“我瞧著他對我有氣?!?/p>
秋雨驚詫道:“他還對少爺有氣?”
哪里有這般的道理,走了幾年不說,身邊還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義妹,少爺都沒和他鬧呢,他那邊反而有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