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車夫道:“停車,讓彥少爺下去。”
另外兩個哥兒還在車上,忙哄著他,只今日紀詔年實難說話,少爺脾氣上來,把三人都趕下了馬車。
一側(cè)是家酒樓,彥遙和另兩位哥兒上了二樓包廂,帶著的三個丫鬟哥兒忙各自回府,讓自家架馬車來接人。
一哥兒性子軟些,勸道:“你們也莫要氣,詔年這兩日不痛快,今日耿家郎君所說所講怕是觸了他的傷心事,故而才有這通脾氣?!?/p>
彥遙原是有些惱,在心里決定日后再也不讓著紀詔年,聞言不解道:“此話何講?耿郎君的話怎就觸了他的傷心事?”
“這”他遲疑后道:“詔年也是說親的年紀,他鐘情吳少爺人盡皆知,紀縣令前日放下臉面去了趟吳家,言語試探婚事,豈料被吳少爺拒了,弄的縣令都沒了面子,聽說回去怒罵了詔年,讓他再也不要去想?yún)巧贍?。?/p>
說完囑咐道:“這事涉及縣令臉面,還有詔年名聲,還望莫要多傳?!?/p>
彥遙道:“自然。”
三人又說了會旁的話,三輛馬車接踵而來,彥遙臨出門前,被另一哥兒叫住,這人和紀詔年差不多,也是多看他不順眼,只是沒個當官的爹,為人處世少了張狂。
彥遙停住腳等他說話。
那哥兒臉上添了些紅暈,揪著帕子道:“剛聽耿家郎君一言,猶如醍醐灌頂,你生的如此樣貌,引得其他公子另眼相待本是應(yīng)該,這是他們愛慕美色,和你無關(guān)?!?/p>
“以往是我心生嫉妒,常往壞處想你,給你賠個不是?!?/p>
出了清亭院,彥遙笑意多虛假,此刻他站在門前,側(cè)身聽著,聞言緩緩一笑,堪比夏花燦爛:“沒事?!?/p>
沒想到如此順利,賠罪的哥兒眼露驚喜,愧疚更甚:“彥遙,你當真是一個極好的人,過些時日就是我的生辰,我到時下帖子請你,你可一定要來?。 ?/p>
耿耀收了案板上刀具,又把木板搬到屋里。
耿母系著圍裙跟在他身側(cè),看狀像是想說些什么。
“娘?”
“沒事,娘去做飯了?!?/p>
廚房惠娘做著飯,耿母見耿父從城外回來,她走過去輕聲道:“他爹?!?/p>
耿父卸著身上的刀具:“咋了?”
耿母躊躇道:“他爹,老二不愿意娶彥家少爺,你說咱強逼著娶過來是不是也不太好?”
耿父眼一瞪:“混小子今日又找你說退婚的事了?”
耿母:“這倒沒有?!彼溃骸熬褪墙袢漳切┕痈鐏砣⌒隙?,又是牛糞又是癩蛤蟆的,我聽著心里不是滋味。”
她把今日事學(xué)了學(xué)。
耿父道:“人家說的也在理,那彥家哥兒你見過,老二和人家站一處,可不就是鮮花和牛糞?!?/p>
“就算不說救命之恩,人家都不嫌棄老二,愿意嫁進來,我們家日后好好待人家就是,現(xiàn)在全縣城都知道兩家有了婚事,退婚就是讓人家哥兒名聲受損,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