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說,孩子在肚子里就接觸賬本銀錢,以后定是個聰明伶俐的,若是天天曬太陽,日后定是個懶笨。
彥遙在彥家待了半日,
離開彥家時露了笑臉。
只是,
他坐上馬車,
摸著未有孩兒的腹部,心里那叫一個慌,在彥家時念著自身,
只覺得彥老爺無情,現(xiàn)如今哄騙著彥老爺,事事都隨了自己心意,他又心虛的厲害,唯恐露餡讓彥老爺對他失望。
畢竟那是爹。
他想著,等到所有的鋪子都理順,換上自己的人,和彥老爺說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他爹猜不透這拙劣手段還好,若是猜透了,不知可會惱的不認(rèn)他這個兒子。
街上人頭攢動,彥遙手捧著湯婆子,冷風(fēng)吹動簾子,他瞧見一熟悉之人,沖跟車而走的秋雨道:“我瞧著那人像是高田勇,你去問一問,今早耿耀說和王千總騎馬去青龍山,是現(xiàn)在就回來了,還是他高田勇未去?!?/p>
秋雨忙去詢問,過了片刻回來,道:“少爺,是都回來了,說是遇到了些事,就提前回了?!?/p>
彥遙俊眉微皺:“何事?”
秋雨:“高田勇說三兩句說不清,我就想著少爺回去可以問姑爺,就讓他走了。”
“嗯。”彥遙:“那不去鋪子了,回家吧!”
彥遙原以為耿耀是在肉攤幫忙,回了院中讓阿貴去叫人,才知他未回來。
彥遙手中還拿著幕籬,立在院中心中不安,秋雨見狀忙和阿貴去尋耿耀。
片刻后,秋雨急忙進(jìn)了院子,道:“少爺,姑爺在后院房間呢!”
“后院?”
彥遙抬腳就出了角門,走過兩院中間的石板路,進(jìn)了他自己買的院子。
平日耿耀很少來這里。
秋雨指了指房間,彥遙過去后推開門。
桌上瓷瓶中插著幾支山茶花,床畔輕紗被風(fēng)吹動,層層疊疊如濃霧,耿耀坐在房中央,手中是一把他常用的匕首。
正一下又一下的削著木箭。
他腳邊木屑成堆,身側(cè)是已經(jīng)成堆的木箭。
這箭沒有箭羽,箭頭也未作處理,哪怕是射藝絕佳的人,也最多是上山射些近距離的野味。
彥遙常見耿耀削這些,原先他想著,許是家中無錢,只能用這些,可他只見耿耀削,卻并未見耿耀用過。
甚至在家中都未見過弓,他問過,耿耀還得意的說他手頭準(zhǔn),不用弓也能擲中獵物,問他喜歡吃雞還是兔子,下次幫他弄兩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