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遙坐在書桌前翻著賬本,目光卻時不時的瞧一眼還在削箭頭的耿耀。
一個沒說走,一個也沒讓他出去。
“殺豬郎。”
“嗯?”
“我今日去見了我爹”
彥遙開口把事和耿耀說了一遍,又自夸著自己生意有道,用內(nèi)褲賺了不少,現(xiàn)如今就算別家也做這生意,但他家鋪?zhàn)尤允锹N楚,他賣得貴,但在富貴人家,這也是證明身份之物,若是有買了別家的,則是丟人。
他還道,東南大街新開了一間成衣鋪?zhàn)?,主賣內(nèi)褲,受眾是尋常百姓家,定價便宜許多,那就是他偷摸開的,旁人都不知。
他說,殺豬郎,我琢磨著,客人身份不同,不好在同一個鋪?zhàn)永镒鲑I賣,若不然則是丟雞撿雞蛋,不甚合算,所以又開了間鋪?zhàn)印?/p>
耿耀停了手中動作,靜靜的聽他傾訴炫耀,適時的說兩句夸耀之話。
彥遙說的口干舌燥,最后道:“殺豬郎,你上次說的那個什么內(nèi)衣,可否畫給我?你說這個難些,我估摸著能賺更多?!?/p>
耿耀:“行?!?/p>
他洗了手,走到桌邊,拿起了最小號的毛筆。
彥遙站在一旁瞧著,最后面容古怪道:“耿哥哥,你這是什么?”
耿耀手拿著毛筆,看著紙上的東西也沉默了,腦子里想的,和他畫出來的,不是一個東西。
“畫不出來,要不我跟你說說,你自己琢磨?”
彥遙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耿哥哥你說?!?/p>
耿耀用盡平生所學(xué),磕磕絆絆的,說著自己知道內(nèi)衣的細(xì)節(jié)
中途他觀察著彥遙神色,見他面色如常的聽著,也就膽子大了些,什么托舉作用,以及可以如何做花樣,都一一說了出來。
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覺為了彥遙的事業(yè)貢獻(xiàn)了一份力量。
耿耀最后一句話落下,剛想伸手去倒杯茶,就見一卷賬本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再一看,彥遙已經(jīng)怒紅了臉,氣罵道:“好不要臉的殺豬郎,瞧著正經(jīng)模樣,原來背地里就和野狐貍琢磨此處?!?/p>
耿耀忙伸手接住面前的賬本,沉默半晌,真誠問道:“我剛才說的時候,你怎么不發(fā)怒?”
彥遙理直氣壯道:“那我如何得知內(nèi)衣如何做的?”
雖然早知如此答案,但真的聽到,耿耀還是沖他豎起了大拇指,贊道:“我敬你是條漢子?!?/p>
彥遙雙眸睜大,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拿起桌上的賬本又要去砸,耿耀忙不迭的跑了。
他跑的快,沒看到彥遙已經(jīng)氣紅了眼。
“秋雨,把屋里的東西抱灶房燒火?!惫⒁f完,隨后一溜煙的出了院子。
彥遙撿起地上賬本,伸手在自己身前按了按,煩躁道:“每日皆揉半個時辰,怎也不見大,一點(diǎn)用處都無?!?/p>
半晌,他又罵道:“該死的殺豬郎,招惹野狐貍?!?/p>
秋雨進(jìn)門收拾地上之物:“少爺,姑爺讓我抱到灶房燒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