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要疼他要多過疼阿遙,連吃飯時如何坐,走路靠著誰都有要求?!?/p>
蕙娘也跟著笑了起來:“當真是比厚哥兒還小了,
竟如此吃醋?!?/p>
耿耀自從當了這個把總,都沒發(fā)過軍餉,伙食也是一天比一天差,寒冬臘月的又下雪,青龍山上打野味都難。
王千總今日心情沉悶,連飯都少吃了一半。
倒也不全是因為沒錢
他蹲在屋檐下看雪,耿耀也隨著他蹲下。
聽聞江東流民劉勝已經(jīng)攻了五城,調(diào)了兩路軍都沒攔住,當今朝廷又調(diào)西北吳思魯,吳思魯拒遵旨意,朝廷連發(fā)了五道調(diào)兵圣旨,最后一道更是要收回他手中兵權(quán),讓他九族提頭來見。
吳思魯無法,只能安頓好西北后,領(lǐng)兵帶人去江東滅流寇。
耿耀用枯枝在地上隨意畫著,雖是隨意,卻也能看出是大景簡略輿圖。
王千總瞧著私下無人,嘆氣道:“吳思魯用兵不錯,皇上先前讓他滅周邊流寇,他兵貴神速的滅了,現(xiàn)如今旁的人靠不上,朝廷只能指著他了?!?/p>
耿耀接了句:“他滅周邊流寇,滅的太快了?!?/p>
西北離江東千里遙遠,又是大冬天,就是腦子有坑的也不會這么調(diào)兵。
不過耿耀也能猜的透朝廷的想法,他們怕劉勝過江,南下。
只是,北有鎮(zhèn)北王,東有安王,這兩處都比西北近。
他的樹枝在雪地北和南都點了下,王千總道:“這兩處朝廷調(diào)不動?!彼麌@道:“若是齊王多活幾年,這倆藩王早撤了,他打的外敵不敢動,震懾的四王跟孫子一樣?!?/p>
憶往昔,王千總又來了精神:“想當年,齊王只帶百人入江東,中山王就雙手奉上了兵符,西北的忠勇王也是如此,毫不費力,哪里像如今每年索要銀錢糧草不說,還調(diào)換不動?!?/p>
耿耀指尖落在樹枝上,問:“齊王是怎么仙去的?”
王千總黯然神傷:“突發(fā)疾病?!?/p>
他蹲的腿發(fā)麻,剛想起,就聽耿耀問了句:“你說,黑齒會不會趁吳思魯調(diào)兵江東之際攻進來?”
王千總腿一軟直接摔倒地上,顧不上拍雪,就先在耿耀后背上打了一巴掌:“你個兔崽子,想嚇死老子不是。”
“不會的,不會的,咱剛和談的,又是嫁公主,又是送錢財?shù)?,是個人都不能這么喪良心。”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別扭,一拍大腿,罵道:“你說說這個吳思魯,你非調(diào)兵干啥,咋不知道動動腦子,這千里遙遠的,又勞兵又容易疏忽了西北。”
耿耀道:“他若是一直抗旨,北面和南邊就可以發(fā)兵把他西北吃了?!?/p>
或許,這也是鎮(zhèn)北王和安王允許劉勝坐大的原因。
自古流民難圖大業(yè),只要劉勝不是什么老天的親兒子,那他就翻不起滔天的浪,但是吳思魯不同,他是西北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