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遙猝爾一笑:“殺豬郎,我若是說你惹到我了,你要如何?”
耿耀放下心來,玩笑道:“哄是要哄的,只不過要明日哄了,這幾日我人都快累廢了?!?/p>
彥遙瞪了他一眼,耿耀轉(zhuǎn)身去睡軟榻,沒瞧見彥遙眼神變換。
含春的眸子剎那間荒涼如沙漠,盯著他的背影,像是從未認識過一般。
可那陌生雙眸中,又夾雜了說不清的苦楚。
雪下了一夜,翌日依舊是雪,街上人少,耿家也沒擺肉攤,沒什么活計,一家人坐著說話。
紀紹年昨日被嚇到,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早起來瞧見彥遙,找茬都沒敢。
觀察了好一會,見彥遙與往常無二,也就漸漸大膽了起來。
等到他試著說彥遙包的餃子難吃,彥遙也不與他計較,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人多,飯做起來就快上許多,天還未黑透,桌上就已經(jīng)擺滿了飯菜。
彥遙包的餃子是單獨煮的,紀紹年的包的餃子也是單獨煮的。
耿家人就樂呵的瞧著他們倆吃破餃子。
耿耀連吃了三碗,求饒的說剩下的明天吃,其他人笑,彥遙也跟著笑。
耿文隨著吃三碗,吃的都快哭了,紀紹年又夾了一個破餃子給他:“我包的比彥遙多,你也要吃的比二哥多,多一個也叫多?!?/p>
最后滿桌子飯菜剩了大半。
“娘,夫君說咱家沒有守歲的習慣,我今夜去后院待著守歲,秋雨阿貴他們還弄了鍋子,我去湊湊熱鬧,剛好玩一玩。”
耿母說好:“那讓老二陪著你?!?/p>
彥遙笑道:“他這些日子累的很,讓他休息吧,再者說他長得兇,他一去秋雨和阿貴都不敢夾菜了,拘謹?!?/p>
耿母想想也是。
彥遙又和耿耀說了一遍這話,耿耀眉梢微挑,故意露出不滿道:“我哪里兇了?”
彥遙抬眼好笑道:“你這殺豬郎,不識好人心,你昨日睡軟榻都伸不開腿,今夜讓你睡床還不趕緊偷著樂?!?/p>
他就站著,已是最美景色,配上嬌嗔語氣,勾的人心中發(fā)癢,耿耀望著那細腰,手掌微動,若是少了兩分理智,他怕是已經(jīng)把彥遙勾到了懷中。
半真半假道:“不抱著你睡不著。”
彥遙:“那你就睡不著吧!”
說著轉(zhuǎn)身推門離去。
地上有了積雪,踩在上面咯吱作響,耿耀把彥遙送出角門,見他進了路對面的院子。
軟榻上有個針線簍子,耿耀閑著沒事拉出來看了看,一件剛做了一半的白色里衣,用的是上好的料子。
看尺寸,應(yīng)該是彥遙給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