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敵軍退后他如何全身而退?
“大人,城外已亂了起來。”守城的小將又催了一遍:“還請大人快快定奪。”
趙宗維:“此事交由你們將軍定奪。”
“將軍跌了一跤撞到頭,昏迷不醒,還望大人說句話,我等才知如何對城下”
是稱為百姓嗎?還是稱為流寇呢?
趙宗維想哭卻流不出淚來,誰都知道這事的燙手。
此時后悔晚矣,誰讓是他奏到了國都,誰讓那隱晦的圣意來到了他手中。
手腕微動,掩住了發(fā)顫的手,吐出四字:“射殺威懾?!?/p>
那佩了重甲的小將忙應是,隨后疾步而去。
茶盞落在腿上,落在了大紅官袍上,燙的趙宗維紅了眼眶。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好官,府中貪了數(shù)不清的民脂民膏,但在二十萬百姓性命面前,也嚇的軟了腿。
又一人疾步而來,是趙宗維的謀士,他走到趙宗維身側(cè),低聲道:“大人,耿把總的夫郎求見。”
趙宗維衣袖掃過腿上茶水,已恢復肅穆神情,皺眉道:“哪個耿把總?”
謀士回:“耿耀,寧安縣的把總?!?/p>
見他還是未想起來,又補了句:“回生傳,天賜良緣,情癡夫郎,有信之家”
如此一說趙宗維便想起來了,按了按發(fā)疼的腦子,煩躁道:“一個哥兒,這個檔口求見我?想死了不成”
謀士道:“他說可解大人之困?!?/p>
趙宗維猛的看他,謀士搖搖頭:“我不知他何法,但如今大人四處無路,不如見上一見?!?/p>
一抹斜陽傾灑,彥遙跟著小廝走入院子,他穿了一襲白衣,肩頭是黑色厚重披風。
白色壓了黑色的凌厲,黑色壓了白色的嬌柔,兩者中和竟相得益彰。
哪怕是兵臨城下,瞧見這哥兒俊美容貌,心情也會好上幾分。
只是他身側(cè)跟著的一個女子面容恐怖如羅剎,無端壞了景色。
紀縣令夫郎帶著金寶住到了彥家的院子,彥遙今日留了秋雨,帶了啞嬸,旁人覺得啞嬸這容貌壞了景色,也正是彥遙之目的。
他今日來,并不是來爭奇斗艷的。
彥遙進入書房,對著趙宗維跪下拜道:“彥遙參加大人?!?/p>
趙宗維:“起。”不等彥遙起身,他就問道:“城外的人,聽說你有法子?”
彥遙起身垂眸,道:“是?!?/p>
“說說看?!?/p>
“他們是兩縣之人,最好的法子,是讓他們回兩縣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