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無礙?!惫⒁闷娴溃骸凹o叔,按照你對朝堂的了解,如果主功是我,朝廷會給我什么封賞?給點兵權(quán),調(diào)到邊塞守邊疆嗎?”
紀縣令沉思后道:“皇上經(jīng)此一事病到現(xiàn)在還未好,大臣宗室都嚇破了膽,現(xiàn)如今雖說黑齒撤了,但宮內(nèi)宮外都后怕不已,朝堂之上打算重震國都之兵,調(diào)守城之將。”
“我估摸著,這個奏章上去,按照你守城之才能,或許會調(diào)到國都,但你資歷尚淺,又無根基,應(yīng)當不會有多少實權(quán)?!?/p>
耿耀:懂了,備胎,以備不時之需。
因王千總死后不得安生一事,耿耀原就不想要這個主功,此時更是堅定。
出了縣衙,熟悉的馬車停在一側(cè),耿耀腳步一頓,嘴角已是掛了一抹笑。
阿貴叫了聲姑爺,耿耀點點頭上了馬車。
“怎么來了?”耿耀坐下問。
彥遙:“娘說快做好飯了,我怕你趕不及,就來接你?!?/p>
話落,彥遙又看到了耿耀那種深邃纏綿,復(fù)雜萬千的眼神。
里面明明藏著一句話,可他就是瞧不出,問不出。
院中杏樹新葉嫩綠,耿家人吃飯又從堂屋搬到了院子里。
耿母和耿父把晚飯擺好,把在家的人都喊了出來。
耿武忙的還沒回來,紀紹年經(jīng)此一事胎有些不穩(wěn),現(xiàn)如今住在縣衙,由他小爹照顧著。
又因怕的離不開耿文,耿文也不放心他,跟著住了過去。
飯時一家人說了些閑話,談及生意,談及明日飯菜。
耿母說已有城外百姓來賣河蝦,只她今日去的晚,沒買到,那人說明日還有,她明日要早些去。
彥遙笑著道,不想家中人喜歡吃河蝦。
耿母看著耿耀,笑道老二喜歡。
彥遙未語,默默記下。
近來家中耿父耿母對耿耀有些小心翼翼,彥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許多次,耿母時不時的偷看一眼耿耀,連耿父都捏了脾性。
吃了飯,耿耀又坐在樹下削他那箭頭。
彥遙和蕙娘坐在屋檐下,過了會,耿父叫耿耀出去幫他修板車。
“阿遙?!鞭ツ镄忝嘉Ⅴ?,面露猶豫,似口中有話不知該不該說。
彥遙:“大嫂,有話直說就好。”
蕙娘道:“二弟現(xiàn)在怕是心里還難受著,他若是惹了你,你先忍他兩分,莫要和他置氣?!?/p>
她目光落在樹下木屑上,彥遙跟著看過去:“大嫂,我夫君為何喜歡削這些?”
蕙娘嘆氣道:“此事說來話長,二弟小時候還好,長到十歲左右就皮的厲害,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有孩子落水他敢救,有獵人遇猛虎他都敢插一腳?!?/p>
“爹娘怕的不行,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二弟脾氣太硬,就是不改,爹的性子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倆人跟仇人一般,誰都不讓,那時阿武都不敢出門,就怕家里出了人命?!?/p>
“也就二弟漸漸大了,懂事了,知道爹是何為人才漸漸好了,現(xiàn)在爹和二弟相處,已經(jīng)好到了天上?!?/p>
彥遙聽的認真,腦中勾勒著那個小孩耿耀,聽他挨打,心中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