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夜里涼,多蓋條毯子,著涼了可沒人照看你?!?/p>
“嗯,我抱著盧娜睡,暖和著呢。”
“明天下午一點(diǎn)有個會議,早上你可以不用來?!?/p>
“要不你還是留下來……”
“不,還有文書等著我處理,時間拖的有些久。”利威爾看著眼前姑娘微微皺起的眉心,便微微貼近她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換在之前的瑞恩肯定會說著否定的話語然后別過頭去,傲嬌到不行的小狼,嘴上總會逞強(qiáng)。但現(xiàn)在的瑞恩只是看著眼前那張令人心動的俊顏,在利威爾直擊心底的視線中感受到一陣連指尖都為之顫抖的悸動。所以她拉過眼前人的衣領(lǐng),在那雙微微瞪大的灰藍(lán)色眸中準(zhǔn)確無誤地吻上那張微涼的薄唇,在輕輕一啄后輕撫著心上人的臉龐,低聲說道:“嗯,舍不得。”
“……”
這真的是一個極美的夜色,利威爾這么想著將懷里因激吻而c息的女子抵至門邊,他抬起瑞恩的下巴,磨蹭著那張水光瀲滟的紅唇,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欲望。最后在她伸向自己的臂彎中再一次接吻,投入而忘我,明明只是接吻卻讓他感到身心交融,神魂一體。
“利威爾,再來一次?!比鸲骺粗砰_自己的男人喃喃道,眼中是十分的欲求不滿。
“你總是很貪心啊,想要就自己來拿?!崩柼袅颂裘嘉⑽⒗_距離。他看著那只幾乎毫不猶豫抱上來對著自己又啃又舔的小狼,指尖不由得摸到了她的尾椎處。那條掩藏不住心意的狼尾巴,總能給他最熱烈最直白的回答。
他們是在門口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分開的,甚至臨走前他還獲得了一個附加的擁抱。雖然利威爾總會被瑞恩偶爾大膽的行為和話語撩到心頭發(fā)顫,但每每碰到這種情況他總是強(qiáng)有力的回?fù)暨^去,誰讓他是人類最強(qiáng)。
那個夜晚,瑞恩抱著哄睡著的盧娜目光游離地望著圓形的天花板,那是滾燙的呼吸,呼之欲出的情動。他會在夜晚想念她嗎?他會像自己一樣一遍遍回憶著那三次接吻,一次比一次激烈放縱。他會……他會怨恨自己做出那樣沒有保障的選擇,他會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嗎。
她翻過身看著熟睡著的盧娜,一瞬間感到了無可救藥的悲傷。世界上有誰會真的想自尋死路,又有誰會放著生活不過奔向無極煉獄,可是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世俗變遷不定,我們該愛誰不該愛誰,唯一不變的是真心假不了。
那就讓她這顆真心換他一個余生安穩(wěn),現(xiàn)世平安。
如若生活讓你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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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苦心調(diào)教的狼狗居然朝著自己主人反撲一口,這真是一場鬧?。 眱?nèi)線的情報員瑟縮在門口一言不發(fā),小胡子的馬萊長官將茶杯甩在天鵝絨的紅毯上,只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知道了對北歐戰(zhàn)局的情況。
皮克背著雙手一言不發(fā),哪怕現(xiàn)在的她依舊有些站立不穩(wěn),但面對這樣嚴(yán)肅的會議是決計不能讓她拄著拐杖的。鼻尖飄來幾縷咖啡香味,大概是地毯上那片污漬散發(fā)而來。皮克垂下視線看著那攤棕色,眼前漸漸出現(xiàn)那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女子身影,她接過那條絲巾時極盡靦腆的頷首微笑。瑞恩克勞德,直到這一步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吉克正在和那些目光短淺的軍官們討論著對北歐戰(zhàn)役的必要與否;波洛克顯而易見地忍住了打呵欠的欲望站在一旁;萊納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她呢,她在思考自己那半落不落的情感。對于那個黑色頭發(fā)的姑娘,她的確包含著深切的同情與憐憫,她親眼見過被席斯里大佐折辱的犯人,尊嚴(yán)也好軀體也罷,統(tǒng)統(tǒng)都被他踩在腳下如同爬行的蛆蟲。但那個穿著黑衣的姑娘,她面容清麗,神色冷逸,態(tài)度卻是極其恭順的,恭順的怪異,怪異到令皮克心生疑慮。她在服用那些藥物之后,真的忘記自己曾經(jīng)所有的一切了嗎?在那副平淡謙和的面容下面究竟藏著一個怎樣的人,這是她一直以來思考的事情。她想總有一天能知道的,能揭開紗面下的真實(shí),看清那片霧氣后如月亮般恬靜的笑。而后她知道了,在現(xiàn)在這一刻,她倒是有些為證實(shí)了猜想而高興,但也為那人的隱瞞而失望。
真可惜,她還以為她們是朋友來著。也對,擁有血海深仇的人們之間哪兒來什么純粹友誼。其實(shí)她一直提防著自己呢吧。
皮克看著那攤映在紅地毯上的咖啡污漬,眼底是一片平靜與淡然:真可惜。
十月帕拉迪國
艾倫孤身前去馬萊一事在兩日后才被發(fā)現(xiàn),伊蕾娜堅(jiān)持此事與馬萊義勇兵毫無關(guān)系,要不是港口核對的船只數(shù)量洗清了他們的嫌疑,皮克西斯司令是決計不會放過這位金發(fā)美女的。
伊蕾娜走出審訊室時正直傍晚,斜陽泄暉,橙紅的流云鋪滿了整個天際。她望著那片火紅的夕陽不可自制地想到故鄉(xiāng)的金色沙灘,若是天氣正好,倒也能看見燒在藍(lán)色海面上的火光,那是極盡漂亮的黃昏。她是在這時看到了那個女人,白色的長袖襯衫和黑色直筒褲,視季節(jié)更替如無物一般的那個女人。那人也在這時注意到了她,微微抬起的目光正對上后者沉寂的視線,隨著皮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和逐漸西斜的日光,聲名在外的分隊(duì)長終于走至了她的面前。她能嗅到那股淺淡的發(fā)香,像是玫瑰與松木香味兒的結(jié)合,如風(fēng)般輕掠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