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快哭了的表情,我和你約好了不會死在巨人嘴里的?!?/p>
“啊,我記得,你做的很好?!?/p>
“有水么?!?/p>
他從身上解下自己已經(jīng)裝滿的水壺,小心翼翼地扶著我的肩坐起,再將水壺遞到我手里。我毫不客氣地喝掉了半壺水,才緩解了喉嚨口的腥味。這情況有點(diǎn)糟糕,這樣看我不到晚上就會開始狂躁啊……
團(tuán)長過來問了我后援隊(duì)的情況,我說當(dāng)時情況混亂我也記不清了,但如果沒有人回來的話,應(yīng)該就是全滅了。
我能感受到一下子變得凝重的氣氛,以及隱約的哭泣聲。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我累極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我最后的記憶是利威爾把處理好傷口的我從硬邦邦的地上扶起來,在我的一臉困惑下把我安置在他臂彎處。這個姿勢很舒服,高度也正好,我的頭正好靠著他的肩膀,能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和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這是最讓人安心的地方。
“我睡一會兒,晚安,利威爾?!?/p>
“嗯,晚安?!?/p>
之后的我就這么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的我是完全的狼的形態(tài),我在原野上跑了很久很久,我的肺已經(jīng)沉重不堪,我究竟要去哪兒呢?
慘白的月光落在我前行的路上,像是揉碎的星光落在草地上,它們匯聚在一起,筆直的通向一個地方。我聞到春季的青草香味,還有百合花的味道,我抖了抖全身的毛向那處布滿了鮮花和青草的,被月光溫柔覆蓋的地方走了過去。在那片土地上,躺著一個面目全非,斷手?jǐn)嗄_的人,那人身上開著紅色的花朵,只有一只眼睛還睜著,不依不饒地望著那殘酷無比的美麗的月亮。
“為,什么……為什么!”
那一瞬間的恐懼壓的我喘不過氣,我不敢再去看地上面目全非的軀體卻怎么也移不開視線。這是有多痛啊,這一定很痛吧……
他是……他分明……他分明是!不行……只有這件事,只有這個人,我一定要,一定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啊……!”我從夢中一下子驚醒,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筋脈舒張,血?dú)馍嫌?。我喉嚨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明顯,從腳底一直傳到頭頂?shù)钠茐母杏訌?qiáng)烈,我的狼爪子絕望般的癢著。
完了。
我沒有顧上身后利威爾著急地在說些什么,大概是因?yàn)椤乙呀?jīng)聽不清了。理智在喪失的邊緣,以及我人類的形態(tài)我顫抖著支起身子,步履蹣跚地走向不遠(yuǎn)處的我的包,當(dāng)我將已經(jīng)不穩(wěn)的手伸進(jìn)我包中時,我終于觸到了一絲希望。
拜托,拜托,救救我,求求你了。
但我掏了半天,除了帶著的零食卻沒有掏出任何東西。我不敢相信地瘋了一樣的將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雙手依舊顫抖地,不斷的尋找著,沒有!沒有!沒有!為什么!為什么!我在去支援前還確認(rèn)了鎮(zhèn)定劑的!為什么!
在看到那一地的食物后,我眼中的一切從未變得如此黑暗,我什么也聽不見了。那一瞬間我的絕望,是被巨人圍困難以脫身時都沒有的絕望,像是一盆冷水從我的頭頂澆下,將我的身心淋了個透。
我已經(jīng)活著回來了……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酷。
“誰……誰拿了我的鎮(zhèn)定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