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該不會是住在羅塞想要回家的狼吧?”杰克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還是沒有放棄想將它弄上來的想法說道:“吶,要不我們?nèi)ズ烷L官請示,放個升降機……”
“笨蛋!你想死嗎?那可是狼???雖然比巨人弱小很多,但也是可怕的肉食動物。在它升上來的一瞬間,你連拔槍的準(zhǔn)備都沒有就會嗝屁??!”
“說的也是哦。”
杰克看著墻下那只睡的安穩(wěn)的狼,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同情的心理來。它抵達墻壁后沒有叫過一聲,也沒有對墻壁上的他們表現(xiàn)出什么敵意,除了有的時候會消失不見之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守在墻角下,連巨人都沒它這么執(zhí)著。是墻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嗎?放著瑪利亞的大片原野不去馳騁,為什么偏偏想不開要來這牢籠一樣的地方。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杰克縱使真的很想將這只狼拉上來好好研究個透,奈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做不了主。
這是第七天了,輪流的值班和總蹲在墻邊不離開的狼一時間成為了駐守兵團內(nèi)的閑談話題,幾乎每一位士兵都會抽空去看看那匹奇怪的黑狼,然后感嘆一聲:真是一只漂亮的黑狼啊。就連皮克西斯司令也會在夜晚喝著小酒彎下腰,看著墻角下那依舊徘徊的黑狼,對上它幽藍(lán)的發(fā)著光的眼睛,笑著問候一句:“喲,今天你還在啊,朋友?!?/p>
不知不覺中,這匹黑狼成為了守墻士兵們心中的期望,他們開始期待第二天能繼續(xù)看見這只奇怪的漂亮的黑狼。不知何時,他們竟將它當(dāng)成了自己的伙伴,在每一個值班的日日夜夜里總是陪伴著自己的朋友。
杰克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的,直到那一天晚上,皮克西斯司令帶著艾爾文團長和那位傳的神乎其神的利威爾兵長出現(xiàn)在了墻壁上方。他們?nèi)齻€人邁著急促的步伐向他的方向走來,就在他以為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需要挨批評時,司令向他問道:“那只狼還在嗎?”
“是!現(xiàn)在還在!”
就在這句話說完的瞬間,走在艾爾文身邊的那位兵長跨著大步來到自己身邊,他與自己稍稍錯開了位置,低下頭去尋找著那匹狼的蹤跡。很好找的位置,就在正門口的前方,黑狼在原地追著尾巴慢慢轉(zhuǎn)著圈,它黑色的毛發(fā)在月光下顯得更為漂亮。在它終于玩夠了一般的抬起頭時,那一瞬間,不可思議地事情發(fā)生了,一周都沒叫過一聲的黑狼突然發(fā)出了一聲嚎叫,對著月光,對著月光下的人。
“艾爾文,是她,她回來了?!?/p>
“是嘛,放下升降機?!?/p>
事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杰克看到那位謠傳不近人情,冷冰冰的利威爾兵長臉上露出了幾乎動容的神情,他緊緊地盯著墻下的那匹黑狼,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又像是承受了極大的喜悅。更不可思議地是,那匹狼在嚎叫過后就乖巧地坐下,儀態(tài)端莊地仰著頭望著那位兵長,幽藍(lán)的眼中閃爍著無限的光彩。
黑狼站在了升降機上被緩緩抬了上去,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在看著這一幕,是這一周來他們的伙伴,他們關(guān)注的對象,在這一刻它終于來到了他們面前。那真的是一匹極為漂亮高貴的狼。
利威爾沒有忘記艾爾文給他的囑托,他要收好自己的情緒不能被別人看出任何端倪,瑞恩的身份是機密事件不能有任何泄露,他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當(dāng)他再一次對上那熟悉的幽藍(lán)色雙眸,再一次看到皮囊下那熟悉的靈魂時,他的心在忍不住顫抖,是失而復(fù)得的狂喜,也是這一個月的被刻意忽視的煎熬。現(xiàn)在他看著瑞恩作為狼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晃了晃尾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向他們微微垂了下腦袋,之后就沒有猶豫地又站上了另一邊的升降機。她的眼中再一次刻上他的模樣,在這對幽藍(lán)的豎瞳里,在這片迷人的月色下。他終于從無止境的噩夢中驚醒,看到了破曉的一抹曙光。
瑞恩是在深夜被秘密送回調(diào)查兵團的,韓吉興奮地連襪子都沒穿好就跑來看她九死一生變成狼回來的小福星,她抱著瑞恩的狼脖子又揉又蹭,一副愿意死在狼爪下的表情讓利威爾深深嫌棄的一把。
“喂,住手,得先給她洗個澡?!?/p>
“呀,別那么冷漠嘛利威爾,哪會有男人嫌棄自己女朋友臟的呀,對不對我的小瑞恩~”
瑞恩看了看緊抱著自己狂吸不放的韓吉,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看好戲的艾爾文,最后舉步艱難地拖著韓吉走向了利威爾身邊。對不起,不僅是利威爾嫌她臟,她自己也嫌臟。
“結(jié)果很明顯了啊,松手吧韓吉,你已經(jīng)輸了?!?/p>
“唉,真是……知道了知道了,瑞恩就讓你帶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