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靜靜地看著面前垂下雙眸的人,這一刻的利威爾也不過是因?yàn)樽鲥e(cuò)事而向戀人道歉的普通男人,她詢問了原因,知道了來龍去脈,和預(yù)想中一樣沒有怨他。但是——也不是一點(diǎn)兒感覺也沒有,那一絲難過確實(shí)滑過了心底,
“那你再親親我唄,我好想你?!彼槻患t心不跳地說著以前從不敢說出的話,狼耳朵低垂著,眼底泛著些許微光。
那股委屈勁兒簡直讓利威爾無從招架,心疼的厲害。他自指尖吻至手背,自脖頸吻到唇瓣,沒有情欲,只有無限的憐惜。最后他擁著自己的心頭所愛,吻上她shi潤的睫毛,分不清哪些是因感覺哭的,哪些是因委屈哭的。她慣會用這樣的伎倆蒙混過關(guān),聰明到讓人窩火的姑娘。
“明天就回去了,你說盧娜會不會生我的氣。”
“不會。但那丫頭想你得緊,會置氣也是因?yàn)樵诤跄??!崩柺嶂念^發(fā)說道。
瑞恩抬起頭碰了碰他的鼻尖疑惑道:“你不生氣?”
“生氣,對無能為力的自己。對你……”利威爾看著眼前人的模樣,默默將她攬至xiong口才緩緩說出下文:“舍不得啊?!?/p>
“……我可記下你這話了,那以后我做什么你都不許生氣了?!蹦呛谏睦嵌秳恿藥紫?,最后還是經(jīng)不住這格外偏心的情話,往后拉攏了下去。
“這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生意你做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利威爾輕笑一聲回道,在她嗔怪的視線中應(yīng)了一聲:“行?!?/p>
“真不生氣?”
“嗯,不生氣?!?/p>
“……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不能太嬌慣我的話啊,我真的會做很過分的事情?!彼吭诶栃目?,聽著那一聲聲真實(shí)的鼓動,只覺得這份偏愛實(shí)在太過猛烈,澆得她心口發(fā)燙。
“試試看?也不是沒見過你這家伙過分的模樣,看我能不能忍下來?!?/p>
“我瞧你倒是次次忍不下來?!比鸲鬣洁焱赀@一句便不說話了,她蹭了蹭利威爾的肩頸,閉上眼感受著這份久未觸碰的溫暖,鼻尖縈繞著獨(dú)屬于他的氣息。
果然,對她而言最好的歸宿永遠(yuǎn)是在利威爾的懷里,那么安心,那么讓人陶醉。
利威爾盯著那陷入淺眠的人兒看了許久,那灰藍(lán)的眸中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陰暗情緒,他想起自己對那吊死鬼說過的話:狼是不會被馴服的。但他真的怕了,怕力不從心,怕變生不測,可瑞恩幾天前才將鐐銬取下,那些傷疤還未好全,自己怎么會再次銬住她。他怎么會因?yàn)樽约旱乃接麑⑺г谝环教斓?,哪怕她那對漂亮的蝴蝶骨總像要飛去別的地方一樣。
瑞恩。
答應(yīng)我。
別離開我。
好不好。
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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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洱訂婚對象是誰呀?我認(rèn)識嗎?脾氣好嗎?住哪兒?。靠ǘ矚g她嗎?”
“瑞恩……我覺得你可以等到了羅塞再問也不遲,況且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啊?!?/p>
這是由瑪利亞郊外駛往羅塞的列車,二號車廂軟座位,韓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撐著腦袋,耳旁是瑞恩接連不斷的詢問。她還想呢,這丫頭怎么晾著利威爾不管跑來小姐妹這嘮嗑,原來擱這兒等著呢。這位久未回家的克勞德千金大小姐哪怕再怎么卓爾不群,笑面冷心,八卦起來倒和從前一模一樣。
“我可是關(guān)心至交多年的好友,要娶也要娶個(gè)喜歡的才行,什么先婚后愛都是狗屁?!比鸲鲝某藙?wù)員那兒拿了份報(bào)紙說道。見韓吉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便也作罷,喝口水潤潤嗓子的同時(shí)攤開報(bào)紙瞧著第一版上加粗的黑體大字:馬萊的陰謀,洗腦的教育方針!
“啊,這年我們向民眾公開了調(diào)查情報(bào),帕拉迪國民對于馬萊戰(zhàn)士的看法好壞不一。有一部分同情他們的遭遇,有一部分憎惡他們的立場,甚至有過激分子要求啟用地鳴計(jì)劃,簡直是胡鬧啊。”韓吉嘆了口氣說道,神情卻沒多大疲憊的模樣。
瑞恩細(xì)細(xì)讀著那些黑色的印刷字,看著報(bào)紙上那些寫著自由的黑白照片,不經(jīng)意間問了一聲:“艾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