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小姐,還有事情嗎?”王超的聲音有些急促。
紀言一像是聽出什么,眉頭微皺,提醒他:“你今天開車慢一些,最好不要爭先,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王超愣了下。
說實話,言一小姐從前就挺體諒下屬的,但都是正常的關(guān)心,怎么突然搞得這么玄乎,什么血光之災都出來了?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只當言一小姐是在提醒他注意安全,稍稍緩和了緊張的心情,笑著應答:“好,謝謝言一小姐關(guān)心,我知道了?!?/p>
他掛斷電話的時候還在想,今天紀總沒有需要出行的行程,哪里用得著趕時間開快車?
結(jié)果剛掛完電話,紀彥潘推門出來了,朝他招招手:“準備一下,趕中午12點的飛機去一趟隔壁市。”
王超腦子一懵。
還真讓言一小姐給說中了?
這會兒正是早高峰,從公司出發(fā)到機場起碼得兩個小時,而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九點多了。
他就是把油門踩冒煙了,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奈何老板發(fā)話了,他一個打工人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立即拿上辦公包,下樓開車等著紀彥潘,馬不停蹄的出發(fā)。
然而京城的早高峰,那真不是說著玩的,某些擁擠路段車走的還沒有人快。
王超腦子里又一直想著紀言一說的那句話,一直精神緊繃的關(guān)注著周圍的車況,遇到有人加塞也沒敢硬上,最后果然水靈靈的錯過了紀彥潘定的那班飛機。
他們到達機場的時候,要坐的那班飛機早已飛走,紀彥潘從下車開始就在罵人,王超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只好低著頭挨罵。
心里還想著言一小姐這下真是好心辦錯了事,這一路上哪有什么血光之災?連個小車禍都沒有發(fā)生,白瞎他一路繃緊神經(jīng)不敢放松了。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身后突然一陣騷亂,涌進來了許多扛著長槍大炮的記者,對著剛走出機場的幾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大聲提問:“有消息稱,從貴機場出發(fā)的一架波音737ax9型客機在空中發(fā)生事故,出發(fā)僅27分鐘就緊急返航,請問對于這次事故,貴司有什么說法嗎?”
紀彥潘還在罵罵咧咧說現(xiàn)在的打工人真是不知所謂,飛機都沒檢查好就能飛上天。
王超卻突然意識到什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紀彥潘發(fā)給他的機票截圖,看清機型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紀總……出事的那架飛機,好、好像就是我們沒追上的那一班……”
話音落地,前方人群再度出現(xiàn)了騷動,一群白大褂推著擔架床就沖了過來:“讓開!患者需要立即送往醫(yī)院,前面的人都讓開!”
擦身而過的瞬間,王超看見擔架床上一大片血跡,甚至都看不清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的血。
他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腦海里一遍遍的回蕩著紀言一說的那句“血光之災”。
——還好他聽了言一小姐的話!
王超心頭一瞬間涌現(xiàn)出強烈的劫后余生的喜悅,身旁的紀彥潘也愣了愣,臉色變了又變。
他估計也想到了,如果不是王超開車太小心沒趕上飛機的話,這會兒出事的就該是他了。
這時候突然來了電話,紀彥潘回過神,恍惚的接起,就聽見那頭紀芙芙聲音飄忽的告訴他:“爸爸,姐姐她定做了個牌匾,好像要在家里開個叫無什么宗的門派……”
紀彥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