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潘接觸到紀言一的眼神,心頭忽的一跳,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但他此時正在氣頭上,也思考不了那么多,巴掌高舉在空中瞬間就落下了,紀言一的眼神也陡然冷了冷。
然而根本用不著紀言一開口,一個高挑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中間,抬起一條手臂,迎向了紀彥潘的巴掌。
下一秒,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填滿土的花盆應聲而碎。
江行逸面無表情的對上紀彥潘的視線。
“……”紀彥潘的面色瞬間漲成了醬紫色,“啊??!”
他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打在了鋼板上,落下去的一瞬間手心都是麻木的疼痛,片刻后整只手都腫了起來。
紀言一臉色也是一變,立即站了起來:“沒事吧?”
她緊張的拉住大徒弟,檢查他手上的花盆。
頭頂上緊繃的氣氛突然一松,江行逸無奈輕笑:“本來就是要移盆的,不至于這么脆弱?!?/p>
紀言一這才松了口氣。
下一瞬,她目光終于轉向紀彥潘,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紀彥潘被他們無視自己的態(tài)度氣到七竅生煙,有那么一瞬間,竟然忘記了手上的疼痛,抬手又要打人。
就在這時,江行逸施施然松開了扶著花盆的手,裂成兩半的花盆掉落下去,正好砸中了紀彥潘的腳趾。
甲溝瞬間發(fā)炎,紀彥潘哀嚎一聲,抬著一只手一只腳哇哇大叫。
紀言一剛要上前清理門戶,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株神魂花,將她的注意力全部吸走。
江行逸低聲憂慮:“根系似乎斷了兩條,需要立即移栽到合適的巢坑里?!?/p>
紀言一看了眼只有最末端破了點皮的神魂花根系,神情卻相當緊張,立即護著花到已經開辟好的巢坑那邊去了。
紀彥潘在紀芙芙的攙扶下勉強穩(wěn)住身形,看著他們毫無愧疚之意的背影氣得直跳腳:“她剛剛那是什么眼神?什么眼神?。∷降走€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紀芙芙原本還想趁機告訴紀彥潘,紀言一第一天去學校就惹惱了老師,這下被他將近200斤的身體壓得午飯都快吐出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欲哭無淚的掙扎:“爸爸,爸爸您冷靜……嘔,冷靜一點!”
任放走進紀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亂糟糟,猶如戰(zhàn)爭過后的現(xiàn)場,不由沉默了很久。
“紀叔叔,你們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