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愣了愣,看了一眼垃圾桶,又看看手中那幾張平平無奇的卡片,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情緒,叫他想起了今天中午自從到紀家之后,自己這段時間偏頭痛的毛病一直都沒有發(fā)作,難得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午間。
這么一想,他竟然有點舍不得將這東西丟掉了。
“不必了。”他最終還是將東西塞回了口袋里,“我吃個飯,你先把會議內(nèi)容分發(fā)下去,一會兒直接開會?!?/p>
說完看了眼秘書手中的藥瓶,擺擺手示意他拿走。
回到辦公室里,看著桌面上那些文件,他的眼睛也不覺得酸疼了,頓時心情大好,午飯也顧不上吃了,直接趁著眼睛看得清楚,伏案工作起來。
最近他總是身體不舒服,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就是時不時偏頭痛,加上可能是年紀大了,看東西總是模糊不清,導致脾氣越來越差,做了好幾個決策都有失水準。
今天開的這場緊急會議,就是為了彌補之前犯下的一個錯誤,他本來有點焦頭爛額的,還以為又該偏頭痛了,沒想到一直到開完會都好好的。
會議結(jié)束后,秘書開車送他回家。
看著車窗外染成一片火紅的晚霞,任先生不由感慨萬分。
這段時間因為公司決策頻頻出錯,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按時下班過了,今天雖然是加了一會兒班,但下班能看到這么漂亮的晚霞,心情都不自覺的變好了許多。
車子很快到了任家門口,秘書在門口跟他道別。
任先生在門口伸了一個懶腰,剛往里走沒兩步,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肃须s的怪叫聲,美好的心情頓時打了個折扣。
沉著臉走進屋內(nèi),果不其然就看見1樓客廳早已面目全非。
幾個頭發(fā)五顏六色,身材瘦削的社會青年,橫七豎八的倒在他那昂貴的意大利設(shè)計師款沙發(fā)上,地上更是散落著各種名貴食材的包裝碎片和紅酒瓶子。
他那本該矜持高貴的女兒也混跡在其中,穿著一身夠買這些人一輩子的高定禮服喝得爛醉,像是被隨意丟棄在路邊,即將腐爛在泥里的薔薇。
傭人看見他回來,簡直像看見了救命稻草,欲哭無淚道:“先生,先生您快管管小姐吧。太太都讓她氣病了,這會兒正在房間里哭呢……哎喲,那個花瓶不能砸啊!小姐!”
任家小女兒雙目圓瞪,怒視著跑來制止自己的傭人:“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管我?滾開!”
手一揮,瓷器碎裂的聲響頓時響徹在整個客廳中。
“……”任先生額角青筋直跳,隱隱感覺頭又要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