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了一會兒,周圍已經(jīng)有人開始往這邊看過來了,甚至有人在朝這邊指指點點。保安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一會兒事情鬧大了會影響自己的工作,左右看看后也顧不上農(nóng)民身上全是泥土的衣服了,把人架起來丟到了旁邊的花壇后面去。
農(nóng)民捂著肚子疼了好半天,慢慢的終于緩過來。
爬起來之后,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酒店,卻有點不敢進去了。
保安的防暴棍打在身上太痛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這么痛,或者說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他居然會被一個連星級都沒有的小酒店門口的保安暴打。
可如果不能進入酒店的話,他要怎么辦?
他急得團團轉(zhuǎn),盡管從外表上看,他應(yīng)該跟這個酒店里的任何人或者事情沒有關(guān)系。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還好嗎?”
農(nóng)民一個激靈,立刻興奮的轉(zhuǎn)頭看去:“寶貝!兒子……?”
他身后站著的是楚星淳。
只是跟前幾天雖然有些狼狽,但還算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比起來,此時的楚星淳已經(jīng)不只是狼狽可以形容的了,整個人胡子拉碴,眼神也有點呆滯。
要不是眉眼還是原來的樣子,很容易就能看得出從前的輪廓,簡直叫人不敢認。
楚星淳突然被叫到這么熟悉的稱呼,也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農(nóng)民。
這人皮膚黝黑、身形佝僂,身上的衣服都是漿洗過無數(shù)次之后泛白的顏色,就連手指也都是常年勞作而形成的粗大指節(jié),指縫里是那種看起來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黑泥。
他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不認識這樣的人,可當對上那雙渾濁的雙眼時,他渾身一震,有些不確定地開口:“爸爸?”
這一聲把對面這人叫回了神。
楚志行激動地握住楚星淳的手,驚喜的看著他:“是我,是爸爸!星淳,你……你居然還認得我?”
楚星淳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下意識叫了一聲爸爸,卻從來沒有想過眼前這個人居然真的會是自己的父親。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農(nóng)民模樣的父親,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爸爸?你……你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媽媽他們呢?”
楚志行終于跟兒子相認,原本是很激動很高興的,的這句話,卻一下子悲從中來:“你媽媽他們被看住了,下不來……哎,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你之前帶來的那個女孩子在哪里?咱們家這一回,可能真的要靠她來拯救了!”
楚星淳一愣。
楚志行心頭一跳,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人還在這里嗎?”
楚星淳撓了撓頭:“他們第一天沒等到你們下山,說你們太笨了,言一姐還得去參加那個什么數(shù)理化競賽呢,第二天早上就回去了……”
“……”楚志行如遭雷擊,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