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月指尖輕輕一顫,眼底卻漾開笑意,這才是她的夫君,從不把旁人的追捧放在眼里,自有一身傲氣。
凌霜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里嘀咕:雖說你剛才辯贏了,可白老是真有學(xué)問的,這么說會不會太傲了?
楚小玉卻直接扯著他的袖子喊:“先生!我覺得你肯定能中十個!最后那個壓軸的,你也一定能猜中!”
李奏凱被她喊得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尖:“小丫頭片子懂什么?猜燈謎還得看人家怎么出題!不過嘛,區(qū)區(qū)一個老頭的燈謎,我要解出來還真沒啥難度,哈哈”
這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幽默自大話,聽得蘇璃月眼尾都彎了。
凌霜卻小聲噓他:“哼,臭屁!”
偏巧被旁邊豎著耳朵的宋公子聽見,立刻炸了:“你狂什么狂?還敢說這種大話?”
“就是!”
月白秀才也跟著懟,“別以為贏了幾句嘴皮子就真當(dāng)自己是才子了,白老的題哪是你能碰的?”
周圍的目光瞬間像針?biāo)频卦^來,有鄙夷,有不屑,還有人小聲嘀咕:
“這鄉(xiāng)巴佬怕不是被剛才的喝彩沖昏頭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p>
連幾個原本對他有好感的平民都捏了把汗,白老在這呢,說這話也太托大了。
李奏凱卻沒當(dāng)回事,還沖那些人揚了揚下巴:“拭目以待唄?!?/p>
這動靜終于驚動了白老。
他從柳公子身后抬眼望過來,目光落在李奏凱身上,沒帶半分怒意,反倒對著他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須,還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說“后生有氣性,倒也有趣”。
柳公子本想借機嘲諷李奏凱,見老師這反應(y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師定是看他是外鄉(xiāng)人,才給幾分薄面,等會他一題也答不上來,看他還怎么狂!
這時,有人伸手摘下算術(shù)有其法,今有物不知其數(shù),三三數(shù)之剩二,五五數(shù)之剩三,七七數(shù)之剩二,問物幾何——這是燈謎還是術(shù)算題?”
現(xiàn)場的議論聲漸漸變了調(diào),從期待變成了咋舌:
“這哪是燈謎?分明是考經(jīng)史子集和術(shù)算!”
“白老的學(xué)問也太雜了吧?天文地理都有!”
“柳公子是白老門生,說不定他能行!”
李奏凱也湊過去看,見那些謎面果然沒柳公子的酸文,反倒有“東邊日出西邊雨”對應(yīng)的地理現(xiàn)象;
有“十二時辰對應(yīng)十二地支,今見寅時月落,問卯時初刻北斗指向何方”的天文題;
甚至,還有類似“雞兔同籠”的算術(shù)謎,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白老,倒有點意思,還以為和那些老酸腐ru一樣,只會賣弄文采,倒真小看他了!
就在眾人對著謎面發(fā)愁時,柳公子突然上前一步,對著白老行了一禮,聲音清亮:“老師,弟子愿試第一題?!?/p>
他走到第一張謎面下,指尖輕撫過“北斗七星”的字樣,嘴角已勾起自信的笑,方才被李奏凱壓了風(fēng)頭,正好借老師的燈謎,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