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奏凱一路風塵仆仆,緊趕慢趕,直到夜幕完全籠罩大地,才總算進到小縣城里,尋到了這傳說中的錦繡坊。
昏黃的燈光從那小小的坊門里透出來,映照出“錦繡坊”三個大字!
本以為會是個氣派的大作坊,可湊近了一瞧,那門面著實有些寒酸,窄窄的一道門,看著就頗為局促。
里面的光線也是昏昏暗暗的,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陳舊勁兒。
他剛在門口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守門的婆子就皺著眉頭,操著掃帚不耐煩地驅趕起來:
“走走走!哪來的叫花子?這可不是施舍的地,沒百家飯給你吃!”
我嚓,啥眼力?
這都被你看出老子是叫花子了?
李奏凱心里惱火,卻早習慣了這種待遇,依舊能陪著笑,一邊從懷里掏出村長給寫的推薦信:
“大娘,我不是討飯的,我是來這搞刺繡的呢?!?/p>
他這話一出口,立馬激起千層浪。
屋里原本正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閑話、等著領活的幾個女人,一下子都來了精神,紛紛探出頭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李奏凱身上。
“喲呵,瞧瞧這邋遢模樣,還想學刺繡呢?怕是連針長啥樣都沒見過吧?”
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女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后咧開嘴,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來。
旁邊幾個女人聽了,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著。
“哈哈,男人家學刺繡,這可是稀罕事啊,莫不是想繡朵花兒去討好婆娘呀?”
“瞧他這粗手笨腳的,怕是繡花針到了他手里,都把自己繡出血來!”
那笑聲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