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里,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渾身都是各種監(jiān)測生命體征的儀器,想到她白天的經(jīng)歷,程念便心疼地不得了,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些。
被引進病房內(nèi),程念走到床邊想摸一摸沈琂禾的手卻被護士給制止。
“病房里的機器不要動,你只有三十分鐘時間,我先去外面,有事叫我?!?/p>
交代完注意事項后護士離去。
程念不敢再動,只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沈琂禾還在呼吸,xiong膛緩緩地一起一伏,躺著的模樣就像只是睡著了。
梳理好情緒后,將眼淚努力憋回去,程念對著床上的女人說:“喂,沈琂禾,你能聽到我嗎?你可不許就這樣一直躺下去,必須給我醒來聽見沒有!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去北極玩的嗎,你還說等我畢業(yè)工作以后,就讓我搬過去和你一起住,你說還要給小年找個朋友,再養(yǎng)一只小狗,品種讓我來選……我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做,你可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
越往下說,程念越無法忍住鼻尖不斷涌來的酸楚,眼淚還是終于再度落下。
她哭了好久好久,只要抬眼望見病床上的女人,便完全無法控制自身情緒。
直到哭到雙眼疼痛,聲音嘶啞,護士已經(jīng)來通知到探視時間結(jié)束。
程念被送出來時,臉上沾滿淚痕,額前的發(fā)凌亂,眼圈通紅。
在外等候的家人紛紛上前去,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原本程念是想要一直守在icu門前的,無奈還是被家里人給勸說加強行帶了回去。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程念便背著家里人自行駕車來到醫(yī)院,還沒到探視時間,她只好孤零零站在走廊里等著。
同她一樣來這里等候看自己親人的也不少,有的甚至就在走廊里過夜。
時間來到上午九點,劇院那邊沒見著她去報到于是打來電話。
此時程念剛剛從icu病房探視完出來,再度哭成淚人的她聲音哽咽著乞求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延期幾天,我最愛的人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我沒,沒辦法離開她……”
因為已經(jīng)白紙黑字簽過合同,再加上程念是劇院里的“老熟人”,那邊很通情達理地給她寬限了時日。
后來的兩天里,程念除了回家短暫地睡覺,剩余的時間皆在醫(yī)院守著,寸步不離,就連吃飯也是和許多人一樣蹲在icu外的走廊里。
不過她也吃不進去多少,根本沒有胃口,短短幾天整個人又迅速瘦了一圈。
眼看著已經(jīng)過了醫(yī)生所說的最佳蘇醒時間,心急如焚的程念只好求助到自家母親,詢問她常去的寺廟。
“你不是最不信這些的么?”池小梅有些意外。
過去程念一直自詡是個無信仰者,但這次她實在沒辦法了,任何都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