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連江,漣漪也亮晶晶的,仿若水底下有個藏著碎金細(xì)銀的寶盒被打開,那些閃亮的、耀眼的東西,此刻便都要滾上來。
她不回話,反而無緣無故地問:“耿競青你幾歲???”
“……什么?”耿競青蹙眉。
“你多少歲?”
“猜。”
梁又夏思考、聯(lián)想、排除,最后理智地道。
“二……”她試探著,“二十五?”
靠。剎那間,耿競青臉上晴轉(zhuǎn)多云,甩手離開,背對她大走好幾步,留一句:
“我要是二十五了,你就是二十六。”
還未做出算術(shù)題,這句話本身卻帶給梁又夏十分奇妙的感受,那是一種文字上的直覺:他要是二十五歲她就是二十六歲;他要是一她就是二;他要是筆,她就是接住涂改的厚厚的書;他的名字要是在左邊,她就會在右邊。
他要是江,她得乘著江口而上。
“我才十八——!”
前方,耿競青轉(zhuǎn)過身喊,挺拔又張揚:
“你到底答應(yīng)沒?”
遙遙地。
梁又夏終于笑了。
培養(yǎng)感情
七月流火,
梁又夏放下行李箱——
拜托,這是上課不是上刑,再放開一點!放不開也給我放!表演是個關(guān)于生活和人性的專業(yè),
你不能演出些自己都不信的東西。每天,
讓身體更靈活些……臉部也是……眼睛也是……連呼吸也要學(xué),
連呼吸也有門道。慢就是快,慢就是快,
節(jié)奏在哪?節(jié)奏!
嗯,梁又夏還可以,
都看一下,她是個快的人,
但“慢”做得很好。
對著所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