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競青頓了下,打開手機遞給她——
“梁又夏從此大致位置進行了緊急呼叫,你被梁又夏列為緊急聯(lián)絡(luò)人,因此會收到這則信息?!?/p>
她看著這行字,好像那不只是一個訊息,而是封跨越多年、來路不明的信,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夏夜到達了,盡管過程驚心動魄。王麗娜說得對,幸好她忘記了,如果他們離得很遠會怎么樣?梁又夏不禁想。
她手指一顫,退出界面,接著看到一個名字:海醫(yī)生。
“看完了嗎?”耿競青道。
“……嗯?!彼咽謾C還給他,心像被輕輕拽了一把,安靜片刻,“警察那邊有說什么么?”
“那人非法入室,雖然沒……”
“我是說你?!?/p>
耿競青一頓:“要等傷情鑒定出來,你不用擔心。”
“你不要再跟我說‘我不用擔心’這話。”梁又夏撇過頭,語氣微變,靜了靜,“……岑律師說,要是鑒定出你當時在發(fā)病——”
他臉色驟然一變:“我沒發(fā)病?!?/p>
梁又夏被他這樣幾近粗魯?shù)卮驍?,怔住了,兩人倏地陷入了死寂?/p>
她抬起頭看他,好久才說,知道了,又說……就算是也沒什么。耿競青沒吭聲,努力控制著表情,就那么站著,也不肯看她。她又問:“你真的要退出嗎?”
“是。”很干脆,二話不說一樣。
“……”梁又夏輕聲道,“可是我不想我們的電影就這樣結(jié)束。”
耿競青臉色一動。
接著,她站了起來,與他只在咫尺之間。
梁又夏手放在他xiong前,踮起腳吻上去。
耿競青分明僵住,卻又下意識地貼緊。
她的手往下滑,就像曾經(jīng)的每一次那樣熟練又自然地親吻,而他很快大力往下壓,像是一只也會犯錯的野獸。兩人從微明的燈下吻到昏暗的墻角,梁又夏的精神極度高漲,每寸皮膚都好像被激烈的電流貫穿。
沒有任何遲疑,她本能般碰他的褲腰,耿競青一頓,忽地直起了身,然而梁又夏窮追不舍,毫不自矜。耿競青咬了咬牙,頭往后一閃,捏住她下巴:“你要干嘛?要我干你嗎?”
梁又夏不出聲,動作也不停,實則心臟在狂跳顫動。他一掌關(guān)掉燈,那刻她才終于止住動作,有點退縮了。
一團漆黑里他們相望著,都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清自己的爍亮的、壓抑的目光。
但沒有多久,耿競青就把她輕輕放倒在桌上。
他的手指粗糙了很多。梁又夏大腿一顫,鼻息急促,皮膚漸漸變得高熱滾燙,那種讓人窒悶的、像快要溺斃的炙熱對她來講總是那么熟悉。過了很久,直到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彼此時,他終于停了下來。梁又夏xiong膛起伏,摟住他的脖子,而耿競青靜了靜,抱起她走向房間。
她心甘情愿地累了,躺在了有他氣味的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