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剛出口兩個字就卡了殼,月島柊不會說,最后在中原中也的目光中,他堅定的搖了搖頭,盡量板起臉,努力讓自己顯得冷漠又疏離。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p>
中原中也驀的睜大眼睛,像是沒想到月島柊會這么說,看上去有些傷心,“為什么?”
月島柊抿了抿嘴角,索性無比直白的開口:“難道你想說就算表白被拒以后也能繼續(xù)做朋友嗎?你難道不是打著以朋友的名義繼續(xù)追求的想法嗎?”
突然被戳破心思的中原中也紅了臉,小聲反問了一句:“不可以嗎?”
有很長一段時間,月島柊沒有說話,他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中原中也——不知道是為了對方這過分直球的性格還是該不該稱之為厚的臉皮,亦或是唾棄自己拿因為這句話突然失了規(guī)律的心跳——半晌,他鼓了股臉頰。
“不可以。”
“我已經(jīng)明確拒絕了,你再繼續(xù)這樣,”月島柊又卡了一下,“糾纏下去,難道不知道這種行為非常讓人……”他咬了咬牙,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討厭嗎?”
人群呼啦啦散開了,隨著最后一輛公交車開走,車站重新變得空曠,空氣開始流通,可月島柊覺得那種憋悶的感覺不減反增。
他低頭,悶悶的用腳尖捻著地上的落葉,后退幾步,直至整個人都沒入了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所以……”
“我們以后還是不要見面了?!?/p>
月島柊轉(zhuǎn)身跑了,快的簡直像一陣風(fēng),中原中也尚來不及反應(yīng),人就消失不見了。
只余中原中也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車站前,燈光從頭頂灑下,打出長長一道陰影,細(xì)細(xì)瘦瘦的一道人影,像是光芒中割開一道黑線,看上去竟有點形單影只的可憐。
又過了一會兒,那道黑線一動,也走了,只不過是朝著反方向。
回去后,月島柊魂不守舍的晃了晃,倒在床上,抱著杯子低低啜泣一場,哀悼自己徹底逝去的初戀。
第二天,他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渾渾噩噩的,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快周五時,才大略恢復(fù)精神。
中原中也回去后也不是很開心,但是心中的疑惑要遠(yuǎn)大于生氣,之后的幾天他也不是沒嘗試過聯(lián)系月島柊,但是月島柊這次的態(tài)度出乎意料的強硬,甚至稱得上冷酷了。
所有發(fā)過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偶爾回應(yīng)的幾條,也是一些可以稱得上是絕交的話,大概是隔著手機屏幕說話反而沒了顧慮,面對面時,月島柊說“討厭”尚且有點磕巴,現(xiàn)在僅靠短信交流,“討厭”兩個字像是不要錢的往外灑。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像是面對一塊巨大的堅冰,任他劈砍雕琢,愣是巋然不動。
平心而論,月島柊著實不會罵人,說出來的話在中原中也迄今為止聽過的所有辱罵中堪堪位列倒數(shù)第二,只比鐳缽街沒長牙的土著幼崽強一點。
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中原中也還不是泥人,再軟綿綿的話,被如此堅定的拒絕了一遍又一遍,反復(fù)碰了一鼻子灰,如何主動都沒有回應(yīng)后,中原中也終于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