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柊想起就在不久之前,那場將他困在圖書館的大雨后、他躲著中原中也的那段時間,中原中也也曾像現(xiàn)在這樣給他發(fā)過消息,當(dāng)時中原中也曾閑聊似的提過一嘴,說是港黑大樓下的墻縫里長了一簇不知名的野草,那野草打了花苞,也不知道開出的花會是什么顏色。
現(xiàn)在月島柊知道了。
是白色。
米粒大小一點,像是一捧雪灑在地上。
中原中也嫌花寡淡,言語之間有些失望,仿佛他指望這這小野花能像開盲盒似的開出個驚世駭俗的顏色。
月島柊卻被這張照片勾到了回憶中。
他指尖動了動,幾乎克制不住的要打下一行字,說這花上次看照片花苞只有一點點大,想不到長得這么快,說不喜歡白色那你想要什么顏色呢。
但這話像是起了話頭。
他生怕中原中也意識到了什么,或者順著這話說下去,直接說他喜歡紅色,再順著紅色提到玫瑰這個不太妙的話題。
放在屏幕上的指尖僵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了回去,沒有回復(fù)。
月島柊把手機(jī)塞進(jìn)床頭柜的抽屜里。
伴著抽屜關(guān)閉的砰的一聲輕響,仿佛所有的惶惑、綺思、混亂的心緒都被牢牢關(guān)了進(jìn)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月島柊和中原中也的生活再次回到正軌。
中原中也依舊時不時的發(fā)幾條信息。
月島柊依舊從不回復(fù)。
一切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兩人陷入冷戰(zhàn)的時候。
但這次卻又有了些微的不同。
不論月島柊表現(xiàn)的如何冷淡,中原中也都持之以恒的發(fā)信息。
有時是上午,有時是晚上。
已讀不回也不惱,言語之間依舊帶著點若有似無的親昵,仿佛在和人一來一回的閑聊。
這種態(tài)度顯得從容又鎮(zhèn)定,時間久了,還能咂摸出一種“我知道你不回不回就不回我說你聽”的遷就和寵溺。
寵溺。
腦海中蹦出這個詞的時候,月島柊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