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n看向他的眼中浮起了些微的懷疑。
“知道了?!?/p>
月島柊回答,慢吞吞走上前。
隨著他的走進,那個小小的、被吊著的身影也越來越大。
月島柊在那面巨大的單面玻璃前站定,手輕輕的貼上去,卻在即將碰到單面玻璃時忽然停住,像是不忍觸碰一樣。
“很好的實驗材料吧?”身旁,有不知哪個很符合瘋狂科學(xué)家刻板形象的研究員搭話,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滿是遺憾,“可惜不能碰?;陌酝碌妮d體誒,對各種藥物的耐受性肯定很強。如果我有足夠的科研經(jīng)費,一定把他移到自己的實驗室去?!?/p>
“嗯?!?/p>
月島柊的手貼上了冰冷的玻璃,手心籠著中原中也的身體,遠遠看去像是一個溫柔的擁抱。
“他不適合待在這兒?!痹聧u柊輕聲附和道。
劇烈的、心臟的轟鳴仿佛要沖破耳膜。
血液仿佛沸騰,帶著股灼人的痛苦,如釘子般一下一下嵌入腦髓。
中原中也不知道在這兒待了多久。
痛苦模糊了他的感知,連時間也無限拉長。
他只記得自己是來找n弄清自己的身世的。
他發(fā)現(xiàn)魏爾倫要殺n,亞當推測這極有可能是因為n手中握有他其實是人類的證據(jù),魏爾倫殺了n,就相當于斬斷了他和人類世界的最后一絲牽掛。
抱著這個微弱的希望,他和亞當還有白瀨一起,來到了這個n給他們的地點,也就是那個曾經(jīng)研究過荒霸吐的軍方研究機構(gòu)。
看守的警衛(wèi)先是以機密設(shè)施必須進行嚴密檢查為理由,對他們進行了隨身物品檢查和血液檢查。
然后他們見到了n……那個與信天翁給他的照片中、與牽著五歲的中原中也的青年有著相同的臉的男人,一個自稱是中原中也父親的男人。
再然后呢……?
記憶在這里發(fā)生了斷片。
像是黑白默片中抽走了幾張膠片,一陣寂靜的、凌亂又遲鈍的雪花點過后,才有零星記憶從腦海深處浮現(xiàn)上來。
是了。
他被算計了。
一同過來的亞當和白瀨被關(guān)在門外,他則因為血液檢查時打進去的毒藥麻痹了身體,再睜眼時就待在了這間實驗室中。
n,那個自稱他父親的男人站在觀測室內(nèi)。
天花板上方的固定影像裝置顯出了他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