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長久堅持后的無能為力。
像是孤軍奮戰(zhàn)的斗士頹然倒在滿地鮮花前,這種失敗并非來自于外力,而是來自于一種自省,那雙從來看著黑暗的眼睛轉到地上,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花團錦簇,而他一路行來,矛尖高指敵人,腳下碾落鮮花。
于是從誕生伊始就醞釀著的對世界的憎恨翻涌成了無盡的悔恨。
悔恨浸透了他的每一寸靈魂,沉重到堵塞喉嚨。
魏爾倫沒有說話,只是長長、長長的嘆了口氣。
嘆氣過后,他對著這個晚上唯一目睹一切的人,難得有了點說心里話的想法。
“我欠他一句道歉?!蔽籂杺愓f。
“那就去說?!?/p>
“你知道蘭波的墓在哪兒?”魏爾倫用一種講笑話的語調問,月島柊沒說話,只是看著他,魏爾倫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思議的微微睜大眼睛:“蘭波已經(jīng)死了,肯定死了?!?/p>
這話說得,好像他火急火燎確認過一樣。
月島柊:“我知道?!?/p>
“那你怎么?”
“因為你欠他一句道歉?!?/p>
“……”
“你欠他一句道歉,所以你肯定能把道歉說出來,這個道歉也肯定會被接受?!?/p>
只有這樣,整個故事才算圓滿。
回去的路上,魏爾倫恍恍惚惚的,走出幾十米才反應過來自己完全可以飛回去,不僅可以飛回去,還能把月島柊捎走。
他瞥了月島柊一眼,覺得四舍五入也算親戚了,別別扭扭的問:“你……就沒話想說?”
他本意是讓月島柊自己提出讓他帶他走,只要說了,他就勉為其難的答應。
月島柊聞言呆了一呆,忽然肉眼可見的嚴肅起來。
魏爾倫:???
怎么?
向他求助原來是一件這么困難且嚴肅的事嗎?
“呃……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
“魏爾倫!”月島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和中也打一架!”
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