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程司渺抬起頭,正看見梁怡踩著釘子一樣尖銳的黑色高跟鞋,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程司渺,你在干什么?”她冷冷地質問她。
留宿
59
“媽媽……”小程司渺下意識站起來,把小貓擋在身后,怯怯地喊了聲。
“程司渺,”梁怡眉頭緊皺,“你是課業(yè)太閑了,還是補習班太少了,沒事在這里逗野貓玩??”
她聲音太過尖銳,湯圓嚇了一跳,扔下吃了一半的食物跑了。
小程司渺有半個月沒有見到梁怡了,見小貓跑了,便下意識站起來靠過去。
“別碰我,你剛摸過那只野貓,”梁怡立刻后退了一大步,描畫精致的妝容都遮不住臉上的不悅,“手上都是細菌,臟死了!”
跟在她身后的秘書急忙從包包里面取出shi紙巾來,拉過小程司渺給她擦手。
小程司渺的手其實并不臟,她想解釋湯圓很愛干凈的,每天都舔毛,她把湯圓喂得白白胖胖,不用跟其他流浪貓搶食,也不用去翻垃圾桶,白毛都是干干凈凈的。
可是等秘書給她擦完手,梁怡早已經走出去十幾米遠了。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尖銳而密集,嚇得湯圓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當天晚上,程司渺貼墻站在書房里面,頭頂著一本厚厚的字典。
家里的保姆站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程司渺這幾天的情況。
梁怡雙手抱肩,新做的水鉆指甲不耐煩地在小臂上敲打。
保姆終于說完以后,梁怡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你出去吧?!?/p>
保姆急忙逃離書房,還不忘給她們關上門。
“程司渺?!绷衡曇舨]有特別嚴厲,但面容冷肅。
貼墻站著的小程司渺小小地應了一聲。
梁怡除了面對程景鴻的時候是笑靨如花、溫柔貼心的模樣,在其他人面前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的。
尤其是回到家里,程景鴻又不在的時候,她無需對任何人偽裝。
這樣的梁怡,讓程司渺既想親近,又有幾分害怕。
“我看你是真的太閑了,竟然還從家里偷拿食物出去喂野貓!”梁怡眉心緊蹙,“你從哪學的這些貧民的做派?你看看你那些同學,誰像你一樣?有那時間為什么不多練練畫畫和鋼琴,上次你父親難得回來,你卻把一首簡單的曲子都彈得坑坑巴巴的!”
小程司渺小聲解釋:“那首曲子是老師才教的,我剛練了兩天——”
“犟嘴!”梁怡重重拍在桌上,毫不猶豫打斷她的話,“你不會提前先自己練習嗎?知道自己不熟練,還不抓緊練習,就會在這里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