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知道在哪里碰了一下,右腳腳趾很痛,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回到程司渺的家里,聞柒把程司渺扔在沙發(fā)上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縮在沙發(fā)里給程司渺發(fā)信息:你今天還回來嗎?
直到她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jī)里拿出來整齊地晾好,程司渺才回復(fù):有事情,不用等我。
聞柒揉了揉眼睛,總是這樣,每次她覺得跟程司渺靠近一點(diǎn)的時候,就會被倏然拉開距離。
也許,有些距離本來就是不可逾越的吧。
她感覺一直都隱隱存在的挫敗感,在這一刻似乎達(dá)到了頂峰。
聞柒把程司渺喝了一半的可樂丟掉,擦干凈茶幾濺上的褐色液體,站在客廳里面環(huán)視四周。
好奇怪,她跟程司渺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她甚至有程司渺家的鑰匙。
可她每次待在這個裝飾得過分豪華的房子里,都覺得束手束腳,那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家具和內(nèi)飾,她都不敢亂碰。
都這么久了,程司渺明明是一個人住,她卻沒有在這里留下任何個人物品。
甚至連喝水的時候,都是用放在櫥柜里帶可用的公共玻璃杯。
而她的家里,也沒有放程司渺的東西。
除了藏在她抽屜最下面的幾盒指套。
聞柒踢踢踏踏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食材來煮了一碗程司渺喜歡吃的酒釀紅豆小圓子。
程司渺胃不太好,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空腹喝的酒,等她回來也許會想吃一點(diǎn)東西。
把瓷盅放在熱水里捂著,聞柒給程司渺發(fā)了條信息:煮了小圓子在鍋里,我回去了。
程司渺沒有回復(fù)了。
聞柒收拾好自己的書本,默默鎖門上樓了。
季茗早就睡了,聞柒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回到自己的臥室,在書桌前坐下。
她照例把臺燈調(diào)到最暗,拿出昨天寫到一半的情書來。
筆尖懸在紙面上,她那以前細(xì)膩澎湃、無法宣之于口卻往往能在紙面上找到傾瀉欲望的感情,忽然地,卡住了。
聞柒盯著那漂亮的信紙看了足足五分鐘。
最后把它折疊了回去,收進(jìn)抽屜的下層。
那里已經(jīng)壘了不薄不厚的一摞,再下面壓著的就是指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