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對了,我告訴薛銘哥哥,你喊他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估計天一亮,他就能到了?!?/p>
聞硯書還是說:“好?!?/p>
聞硯書小時候愛吃糖,但是爸爸媽媽不讓她多吃,有一次,管家塞給她兩顆糖,她偷偷吃了,管家的兒子看見后,去告狀了。
那天家里來了好多客人,還有和她一樣大的小朋友,他們看著站在墻角罰站,頭上頂著一本書的她,指指點點地嬉笑。
她很委屈,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因為從她懂事那天起,她從父母口中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你是聞氏未來唯一的繼承人,你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摔倒了,爸爸媽媽永遠跟在她身后,溫柔地哄她,“硯書,你要勇敢,要堅強,不能哭,要自己站起來?!?/p>
她的成長條件十分優(yōu)渥,是別人眼中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父母待她自然也是極好,沒有讓她受過生活的苦,只是在教育方面略顯嚴苛。
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
于是她就變成了那樣的人,很想吃糖,但如果父母不主動給她糖吃,或者,不主動把糖紙扒開給她吃,她就會搖頭說——我不喜歡吃糖。
我不喜歡吃糖,我不喜歡沈郁瀾。
都是假的。
聞硯書看著沈郁瀾離開,沒有上前去追,但她突然好想吃糖,就像那一次,白天拒絕了那顆媽媽遞給她但沒有為她剝開的糖,然后夜里,躲在房間,滿地都是撕開的糖紙。
和以前偷吃一塊兩塊就停下來的時候不同,那是她唯一一次徹底的放縱擺爛,吃到膩,吃到想吐,還是不停。
她是在發(fā)泄之前每一次沒有被滿足的口腹之欲,當時忍得有多厲害,這會兒,放縱得就有多徹底。
那時候,她眼底的溫度,和現(xiàn)在,是一樣的。
沈郁瀾似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攥了下拳,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已過半,沈郁瀾把手機關(guān)機,沒有給聞硯書找到她的機會。
第二天,她應了陳太親自發(fā)來的慈善拍賣會的邀請,時間是下午三點。
同一時間,薛銘發(fā)來消息,「郁瀾,我已經(jīng)到江城了,但我胳膊傷勢更重了,不能去找你了,今晚,要是有時間,你能過來看看我嗎?」
緊接著彈過來酒店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