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善文道:“賀堯,既然是徐夫人的好意,還不快謝謝徐夫人。”
手中的筆仿佛有千斤重,賀堯怎么也簽不下這個名字,這兩份贈與合同的價值已經(jīng)遠超他們想象,當(dāng)錢超過一定的認知時不過就是一個數(shù)字。
他不需要w國的房子,他可以租房子,也可以勤工儉學(xué),他以前也一直是這樣過來的,現(xiàn)在他還有了賀善文折現(xiàn)的那筆錢,他的生活不會太差。
至于這些股份,他不懂生意,更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這時,耳邊又響起了陳鑫所說的話,陳鑫說這些對席聞知,對席聞知的母親來說可能不算什么,卻仿佛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肩頭,手里的筆怎么也無法落在紙上。
“該要就要?!?/p>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不愛錢,也不是不需要錢。如果不是需要錢,他不會參加那場飯局,不會在飯局后被騷擾更不會遇到席聞知。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從席聞知那里獲得了很多幫助,也已經(jīng)脫離了賀善文,他不需要更多、多到能讓他的生活變得翻天覆地的錢。
他的手都在發(fā)抖,近期來一直壓在心頭的情緒像突然爆發(fā)開來,他的腦子混亂到已經(jīng)無法思考。
“賀堯,這些在我這里不過是九牛一毛,不要有負擔(dān),錢是最不值一提的。”
是的,他所給的錢反而是他身上最能輕易給出的東西。席聞知按住他的顫抖的手,安撫著,誘哄道::“這不算什么,簽了吧?!?/p>
賀堯抬頭看向席聞知,席聞知掛著溫柔的笑意,一如既往,情緒被他很好的藏住了。
徐文瑩看著自己陌生的兒子,總覺得事情并不像他一開始和自己所說的那樣。
她看向一直待在席聞知手下辦事的于禾,看來待會要好好再盤問一下才行了。
賀堯還是簽了,簽完后,他明顯感覺到席聞知像松了口氣,心中的大石落下的感覺。
他蓋上筆蓋,垂著的頭看不出有多高興。
席聞知觀察著他的神情,眼神示意于禾過來收起合同。
“好了,今晚就留下來住一晚再走吧?!毙煳默撗埖?。
賀善文推辭了,徐文瑩也沒多留他們,只是讓賀堯留了下來。賀善文臨走時,把賀堯叫出去單獨說話。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辟R善文第一句就是指責(zé)的話,怪他今晚在徐夫人和席聞知面前落他面子,“別忘了你和他是誰促成的,不管怎么樣,我們是父子,你不認,在外人看來我們也是一家人,是連在一起的。”
“總之,看席總挺喜歡你,徐夫人看著對你也挺滿意,你好好把握機會,爭取早點把婚事落實了。”
一個訂婚就能有這么大的好處,在兩人結(jié)婚后,不敢想會把賀家?guī)У绞裁锤叨?,賀善文一想到這里,對眼前這個兒子也越發(fā)滿意,也不計較他前些時候說過的話了。
他責(zé)怪道:“原本那些東西我也是想等你成家后給回你的,你看你,還覺得我會貪了你外公那些東西嗎?也不看看能值幾個錢,我賀善文好說歹說也是一個老總?!?/p>
話說的冠冕堂皇,賀堯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別說自己現(xiàn)在的身家指不定已經(jīng)超過他了,就是今天簽字之前,賀堯都不愿意再和他虛與委蛇,此時也不想再聽:“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