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值得騙的?”除了他的畫,他身外的一切都是席聞知賦予他的。
席聞知說過的玩笑話,包養(yǎng),也不過如此了。
他今天面對敞開的大門,沒有邁出那一步,其實心思已經(jīng)明了,現(xiàn)在還剛經(jīng)歷過被表白,他的心根本無法平靜。
心煩意亂,腦子里也亂糟糟的,他一會想席聞知的隱瞞還有不可治愈的病,一會想席聞知的告白,心里是苦中帶甜,甜里泛苦。
在暫時不知道怎么面對席聞知,賀堯晚飯都沒有出門吃,選擇在房間里躲著,保姆送飯來他也選擇性裝聾作啞。
席聞知倒也尊重他,一直沒來打擾,給他留出了思考的時間。
時間到了
席禮和席聞知在客廳說著話,聊了會工作,又聊到他們席家一個同輩分的兄弟犯了錯的事情,聊起來席禮生怕席聞知覺得自己是來說情的,前后多次表明自己和席聞知兄弟一心,同樣的也是在替自己解釋上次冒昧拜訪的事情。
賀堯在旁聽著,看著席聞知不動聲色淡定喝茶的樣子,不知不覺發(fā)起了呆。
等這個話題聊完了,有些冷場,席禮想到自己進門時看見的一幕,問道:“哥,玄關(guān)的花瓶里你插的是什么?”
說完,席禮用帶著幾分忐忑的眼神看向他的兄長,“看著像梅枝,怎么沒見花呢?”
席聞知瞥了一眼吧臺的位置,回道:“是梅枝?!?/p>
席禮不安地盤了盤手指,“哥,聽說嬸嬸回家了?今年也還沒正式給嬸嬸拜年,哥你什么時候方便回那邊,我好上門給嬸嬸拜年。”
賀堯聽到拜年回過神,看向說這話的席禮,想起了他大年初一的窘迫。賀堯想知道席聞知會怎么回答,一直看著那邊,恰好席聞知回頭看了一眼,兩人正好對上眼神,賀堯不躲不避和他對視。
席聞知笑了笑,先一步移開眼神,看向席禮:“心意到了就好?!?/p>
席禮心頭一動,道:“哥喜歡就好。”
他剛才一進門見到自己送出的那個花瓶里插著幾根像枯枝一樣的枝條,因為插著枝條的是梅瓶,他猜那枯枝是梅樹的,只是只見枝條不見花,還以為他哥是對他不滿。
收禮人對禮物的態(tài)度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對送禮人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席聞知主動提起這份禮,席禮松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好奇問:“哥你的喜好好獨特,我進門看到還以為是什么枯枝呢,不過看著也還挺有藝術(shù)的”
“是嗎?”
席禮點頭道:“是,看著是好看?!?/p>
賀堯不敢再聽,他想不到席禮是這樣的馬屁精,什么臭腳都捧,他一氣之下把枝頭的梅花都剪禿了,到席禮那里還成了藝術(shù)了。
席聞知那聲意味深長的反問,聽在他耳朵里讓他如坐針氈,賀堯敲了敲臺面,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問:“你們不餓嗎?要不吃完飯再聊吧?”
席禮不清楚內(nèi)情,席聞知卻是一清二楚的,不過席禮看著他和面色溫和的樣子,心也安定了許多,總歸沒有因為他大年初一那天不安分的行為太生氣。
他也不敢完全把心落地,因為他哥心思深沉,不能單看表面,還因為他自己的內(nèi)心也十分后悔及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