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剛出道的時候,陸以然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看網(wǎng)絡上的娛樂訊息。
因她知道這個圈子是怎樣魚龍混雜的,所以設(shè)想過紀白可能會面臨的。
那些藏在鍵盤后的惡意,那些無端的揣測,像潮水一樣輕易就能把人淹沒。
即便她知道他從來都是很厲害的人,向來能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會輕易被打倒擊垮。
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會受傷,會挨無謂的罵。
雖然擔心也沒用,她一個尚且沒成年的女高中生,就算他有什么麻煩,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
也只有于事無補的安慰。
陸以然埋頭,掀過下一頁習題冊。
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因為無人知曉的十八線,根本不會被care,連被罵的資格都沒有。
完全無人在意。
預想中的腥風血雨,最終都化作了無人問津的寂靜。
松口氣的同時,陸以然心里又泛起新的酸澀。
她怕少年眼里的光會被現(xiàn)實的冷水澆滅,怕他會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暗自神傷。
于是陸以然久違給紀白發(fā)了條消息——最近還好嗎?他回過來得簡潔明了:還不錯。
那就好,不錯就好。
后來,就到了十八歲的夏天,她親耳聽到,他在海灘上那么昂揚地喊話,陸以然這才確信,那些無人知曉的黯淡時光,終究沒能磨平他的棱角,少年意氣依舊風發(fā)。
進入大學,陸以然進入新的忙碌,比起大多時候單線程做試卷解習題的中學,她有更多時間開始更多嘗試。
除了上課下課,其他大把時間,有時社團活動,有時到附近城市走一走。
不知道做什么的時候,就放任自己無所事事,只是發(fā)呆曬太陽,去圖書館翻幾頁書。
“你有沒有看糖末?”“當然,清白好甜嗑死我了!”一個沒課的下午,她在寢室結(jié)束漫長午睡,睜開眼,腦袋還在長夢初醒的昏沉中,就聽到兩個室友的對話。
陸以然從床簾里探出腦袋,問她們在說什么。
“最近的網(wǎng)劇,雖然有點糖水文套路,但紀白好蘇清白好甜。
”紀白。
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恍若隔世。
好像從去年夏天開始,她就沒再見過他,陸以然數(shù)著日子盤算。
她理解紀白已經(jīng)身處另個離自己生活遙遠的另個世界,所以盡可能不去打攪他。
陸以然掩耳盜鈴地相信,沒有傳來壞消息,就是他一切都還算順利吧。
她搜索關(guān)鍵詞,看到不同平臺都有觀眾討論《糖末》這部劇。
陸以然第一次了解平臺熱度、集均之類的數(shù)據(jù),對兩個無人知曉的糊咖,拍的沒有ip基礎(chǔ)沒有百萬營銷號宣傳推廣,只靠自來水觀眾起來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