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親自去看看,去審問!
他沒驚動任何人,甚至甩開了身邊的親衛(wèi)。
自己一個人,趁著夜色,像個鬼影一樣潛進了王府最深處的地牢。
他屏住呼吸,借著墻上昏暗的油燈光,一步步走向最里面的牢房。
還沒走近,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砼藝虖埖男β暫推け蕹樵谌馍系膼烅憽?/p>
他心里一緊,加快了腳步,透過生銹的鐵欄桿,里面的情景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側(cè)妃蕭靈兒,正悠閑地坐在鋪著軟墊的太師椅上。
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欣賞著眼前的好戲。
而在她面前的刑架上,用粗重的鐵鏈吊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那個人渾身都是鞭痕,舊傷疊著新傷,早都看不出人形了,更別提長相。
長頭發(fā)混著血污黏在臉上,身體隨著呼吸微弱地起伏著,證明她還活著。
厲承淵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沒有認出那是我。
三年的地宮生活,無數(shù)陰魂撕咬啃噬。
早就把我的容貌和身形折磨得完全變了樣。
“這賤骨頭,還挺硬?!?/p>
蕭靈兒吐掉瓜子皮,懶洋洋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殘忍的得意。
“打了這么多天,嘴還是這么嚴。”
她眼里閃過一絲惡毒的光。
“去,拿燒紅的烙鐵來,在她臉上給我畫朵花。我倒要看看,她的臉皮,是不是跟她的骨頭一樣硬!”
一個嬤嬤立刻從炭盆里夾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一步步向我逼近。
門外,躲在陰影里的厲承淵,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
他像一個最冷酷的看客,眼睜睜地看著那塊燒得火紅的烙鐵,離我那張早就毀了的臉頰,越來越近。
他沒有動,也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