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衣濕透了,頭發(fā)貼在蒼白的額頭上,懷里卻緊緊護著個牛皮紙袋。
「先生?」我試探著喊了一聲。
沒有反應(yīng)。
走近了,我才聞到血腥味。
他右手手腕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雨水沖淡了血色。
我本該轉(zhuǎn)身就走。
這三年我在沈序身邊最大的經(jīng)驗就是:不要多管閑事。
可鬼使神差地,我蹲下來碰了碰他的肩膀:「還能站起來嗎?」
他猛地抬頭,眼睛在雨夜中亮得嚇人。
下一秒,他整個人倒在我肩上。
民宿老板老周幫我把他抬上了樓。
「傷口不深,但發(fā)燒了。」老周遞給我醫(yī)藥箱,欲言又止。
「小夏,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刮覕Q干毛巾,擦掉男人臉上的雨水。
他的輪廓在燈光下格外分明,睫毛投下的陰影像是兩片鴉羽。
「就是挺好看的。」我說。
我手一抖,毛巾掉在男人鎖骨上。
他的眼皮顫了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松手!」我下意識用另一只手去掰,卻摸到他掌心厚厚的繭。
男人突然睜眼。
那一瞬間我后背竄起一陣戰(zhàn)栗。
可下一秒,他的眼神變得渙散,手指也松了力道。
「冷?!顾p聲說。
我花了半小時才處理好他的傷口。
看他躺在我的沙發(fā)上,我忍不住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夏禾,你真是閑的沒事干了。
他懷里那個牛皮紙袋始終沒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