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路堃收拾利索,準備去瑞盛辭職。
臨出門時,聞景發(fā)現(xiàn)他上身單穿了一件長袖衛(wèi)衣,摸上去薄薄的一層,絨都沒有。她拽住路堃,自己就要回身去屋里給他找外套。
“冬裝都在宿舍呢,我等會就收拾回來。”路堃攔住她:“我抗凍,這天還不至于穿外套。”
每到這時候聞景都要感嘆男人和女人的差異。她從一個周前就裹上了薄款風衣,走在外面被風一吹還是感到寒涼,而路堃昨天才在她的逼迫下?lián)Q上長袖。
“家里一件外套都沒有?昨晚我看預報說降溫了,容易感冒?!?/p>
“春捂秋凍沒聽說過?”路堃用大掌拍拍聞景的頭,把發(fā)絲揉亂,似笑非笑的站在門邊逗弄她。
聞景把他的手腕推開:“你這樣,老了落毛病怎么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聞景現(xiàn)學現(xiàn)賣,拿昨晚裙子的事反駁,堵的路堃說不出話來。誰也不會聽誰的,這個話題就這樣不了了之。
路堃把聞景拉進懷里,攬著她的腰,鼻子埋進她的頭發(fā)里深吸一口氣,屬于聞景的獨特味道鉆進鼻腔,令人安心。懷里的身子嬌小,背脊瘦弱,其他地方卻很柔軟。
他的腳一左一右的踱步,帶動聞景,舍不得放開,動作堪比小孩子。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聞景的臉壓他的鎖骨上,悶悶地發(fā)出聲音,語調里還有期待。
“算了,工地太亂,你去安心上班吧。”路堃終于松開聞景,掌著她的腰摩挲著,還有些依依不舍。
兩個人在玄關處膩歪了許久,直到時間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出門就要遲到,路堃才擺擺手出了門。
路堃直接去了經(jīng)理辦公室,此時經(jīng)理正靠在座位上喝著茶水,肥胖的身軀陷在椅子里,板房隔音差,外面干活的雜亂聲聽的一清二楚。
經(jīng)理聽到路堃的來意,以詫異的眼神投過來,像是不相信他要辭職。工期剛剛過半,現(xiàn)在走的話,很多補助都拿不到。路堃來的這半年,干活謹小慎微,經(jīng)理雖然經(jīng)常刁難他,但還是舍不得放人。
“真辭職?”經(jīng)理重復的確認著。
工地的木工實際上是很吃香的,路堃年輕力壯,有時候干活一個人能頂兩個,所以經(jīng)理始終沒再招木工,他一走,另外兩個無法獨當一面。
路堃依舊習慣性的賠笑:“是,這半年多虧您照顧了。我爸身體不好,一直催我回老家。”
他委婉的表達了一下,沒有透露真實原因,只是覺得沒必要,表面功夫做到位就好。在一個城市里,他日說不定就會求到人。
經(jīng)理來回打量著路堃,許久后才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辭職。接著在抽屜里拿出單子,簽了個字,遞給路堃。
“去財務,領你入職交的押金,一共200塊錢,順便把沒發(fā)的工資都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