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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舟微微挑眉,帶著詢問。
“楚衍這個人,骨子里喜歡賭?!?/p>
蘇棠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卻異常清醒:“他喜歡在絕境里抓住那最后一絲飄渺的希望?!?/p>
“當(dāng)年‘悅衍’初創(chuàng),遭遇惡意圍剿,他被逼到懸崖邊,幾乎想放棄?!?/p>
“后來,是‘鼎盛投資’突然伸出橄欖枝,簽了對賭協(xié)議,要求一年內(nèi)盈利翻倍?!?/p>
“他賭贏了,從此視那次翻盤為畢生得意之作?!?/p>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很快又被冰冷覆蓋。
“他不知道的是,鼎盛之所以愿意幫他,是我輾轉(zhuǎn)托了無數(shù)關(guān)系,陪了無數(shù)次酒,才換來和張董的一個見面機(jī)會。”
“我用盡了當(dāng)時所有的人脈和心力,才說服了張董給他一個‘賭’的機(jī)會。”
“這次…”蘇棠悅的聲音冷得像冰。
“沒有我在背后替他鋪路,給他兜底”
“我要看看,當(dāng)他以為抓住了那根熟悉的救命稻草,滿心以為自己能再次上演絕地翻盤的奇跡時。”
“再親手把那根稻草,連同他所有的希望,一起碾碎,那才是最徹底的絕望?!?/p>
沈硯舟深深地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心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欣賞。
她不僅聰明,更懂得如何精準(zhǔn)地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他伸出手,輕輕拂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fā),動作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好,聽你的?!彼穆曇舻统炼鴾厝?。
“我會讓下面的人,給他放一點(diǎn)希望出去,讓他以為找到了突破口?!?/p>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帶著一種鄭重的承諾:“等這件事徹底結(jié)束,塵埃落定?!?/p>
“悅悅,跟我回一趟老宅,見見我父母吧?商量一下我們結(jié)婚的事情。”
蘇棠悅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抬眸,對上沈硯舟那雙盛滿了認(rèn)真和情意的眼睛,里面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