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預(yù)感的,齊教授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許章意頓時心酸起來。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卻證實不了,所以只能依舊憋在了心里。
不久之后,齊教授的兒子和兒媳也來看他了。
他的家人再次感謝了許章意的照顧。
許章意點點頭準(zhǔn)備回去,可是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打開了書包,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寫上了幾個公式和問題,然后在齊教授吃完飯的時候走了進(jìn)去。
“你還沒回去嗎?這里不需要人照顧了,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連續(xù)幾次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也嚇壞了吧!”齊教授和藹地對許章意說道。
許章意搖了搖頭:“我不累,教授,是這兩天我去圖書館把您給我寫的書都借回來了,我有幾個不懂的問題想向您請教,您看現(xiàn)在方便嗎?”
“方便,怎么不方便呢?我只是嗆了一點煙,腦子沒什么問題的,拿過來給我看看?!饼R教授點點頭。
許章意便將筆和紙遞給了齊教授,齊教授戴上了眼鏡,扶了扶眼鏡,認(rèn)真地思考了起來。
幾分鐘之后,他開始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可是突然之間,又劃掉了自己剛寫的內(nèi)容,隨后皺起了眉頭,繼續(xù)在紙上寫寫畫畫。
雖然齊教授沒有說什么,可是許章意分明看到齊教授的腦門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握著筆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指骨突出。
他在紙上修改圖畫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將紙給都給劃破了。
“教授!”
許章意終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蓋住了齊教授拿著的筆記本,對著齊教授搖了搖頭。
“教授您可能是累了,我下次再來問吧?!?/p>
她拿過了筆記本和紙,卻分明看到齊教授滿臉蒼白的模樣。
許章意低頭看了一下紙上凌亂的字跡,沒有一個正確的公式和內(nèi)容,眼眶瞬間就通紅了。
她似乎猜出來了那兩個人對教授做了什么。
科研人員什么最重要,腦子最重要!
可是齊教授的邏輯思維和思考能力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連簡單的公式都想不起來,無法完成,何況是實驗?zāi)兀?/p>
齊教授如果再去做實驗,下場會和這次一樣的,會引起失誤,造成嚴(yán)重的后果,甚至有生命危險!
所以這件事不說……已經(jīng)不行了。
許章意看向白發(fā)蒼蒼的老教授,雖然只有幾面之緣,卻有恩師之姿。
齊教授對自己說的每句話,對自己的幫助,她都記在腦海中,不曾忘。
能信任嗎?
總要學(xué)會信任的!連齊教授都不能相信,能相信誰呢?
何況,她不希望老教授失望,不希望他再次陷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