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的好奇心起來了,忙說:“我聽說是為了救薛皇后殘的?”
“那你想想看,薛嬌嬌為何會出事?”
香君沉默了,又一次覺得遍體生寒。
“當(dāng)年,若不是薛嬌嬌有些運(yùn)道在,早就死了。她這輩子,可是兩次差一點被咱們的皇帝整死?!?/p>
“啊?”香君用帕子捂著嘴,眨巴了兩下眼睛,湊到太后身邊,小聲問:“還有一次是哪一次???”
太后看香君這副模樣,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太后笑了笑,說道:“薛嬌嬌的家族可是百年世家,她的祖父當(dāng)年是支持晉王的,就算晉王的腿殘廢了,卻還是要保他繼續(xù)當(dāng)皇帝。先帝很重視薛家的看法,未來薛老太師必定繼續(xù)要做輔政大臣的,于是咱們皇帝就利用薛嬌嬌和他的關(guān)系,構(gòu)陷薛家勾結(jié)南越,意圖弒君篡位,扶持太子上位,謀求從龍之功……”
香君臉上的笑容僵住。
“薛家是朝廷的棟梁,薛老太師,更是一生剛正不阿……雖說薛嬌嬌的父親輕狂不羈了一些,但薛太師卻是個極好的人,是真正的社稷肱股之臣。皇帝當(dāng)年不該動薛家……其實那時候,哀家就應(yīng)該看出來,我這個兒子,心中只有自己,沒有大義。只是……他終究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繼續(xù)幫他了?!?/p>
香君低頭沉思著,這件事,書里是都沒寫的。
這便是書中歌頌的愛情么,面上全是花好月圓,里面卻是污穢不堪。
愛一個人,就殺她的全家,然后再把她護(hù)住是么?
這么說來,皇帝也間接害死了香君的姐姐。
看到香君低頭不語,太后還以為嚇著香君了。
太后摸了摸香君的手,柔聲問:“怕了?”
香君搖搖頭,“不怕。即便如此,母后還是覺得皇帝是真心喜歡薛嬌嬌么?”
“這世上的男子和女子不一樣,女子心悅一個人,就要把什么都交出來,把一切都混為一談,家與國、情與仇一切都交織在一起。男子卻是不一樣的,他們分得清,情愛之事上心悅與你,也不礙著利用你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一碼歸一碼。”
香君受教了,要不是太后呢,比她還懂男人。
太后忽然蹙眉,似乎在思索,半響又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薛嬌嬌幾次死里逃生,皇帝從此之后,就喜歡用運(yùn)氣好的人。這回讓你去北直隸怕是也有這個考量,他想看一看你,能不能一路平安順?biāo)?,若是你也是個和薛嬌嬌一樣運(yùn)道好的……”
太后話沒有說完,但是香君已經(jīng)明白了。
若她也是運(yùn)道好的,皇帝以后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使喚她,就像當(dāng)年利用薛嬌嬌一樣。
香君心中又是一沉。
皇帝若真是個徹頭徹尾昏君也就罷了,但偏偏他不是。
他聰明、狠辣、陰險、自私,而且他還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
他不是好人、好皇帝,卻是個厲害的君王。
真是沒有比他更麻煩的對手了。
太后看到香君的表情,伸出手拍了拍她。
“別怕,有哀家在,你這一路定會順利的。只是在北直隸要小心些,那邊還在鬧瘟疫,入了冬,只怕會更嚴(yán)重。給哀家調(diào)理身子的大夫,這次跟著亭雪去了,哀家會飛鴿傳書給亭雪,讓他去江南之前,把那大夫留給你。你是個有福氣的,別怕?!?/p>
香君點點頭,又道:“母后放心,我本也不是怕死之人,賭命之事,我也不是
你贏了
香君受教,又問:“母后,這次我去江南,您希望我做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