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衛(wèi)知也是個規(guī)矩人,所以最明白什么叫不懂規(guī)矩。
但凡禮制上有錯漏的都被扣了下來。
整個江寧城這一晚都風(fēng)聲鶴唳,官眷被扣在了行宮,少數(shù)出來的幾個,也都是嚇得回家就緊閉房門。
這江寧巡撫當(dāng)夜就找到了總督家中。
總督可以調(diào)動江南的守軍,但是這次貴妃和上次的欽差不同。
上次欽差辦事,總督不配合,讓他調(diào)用不了江南的人力,這屬于暗中使袢子,不要緊的。但這次他若是調(diào)動守軍去虎賁衛(wèi)手里搶人,那可就不是一個意義了。
那叫做謀反,他就是不要命了也不敢干。
“娘娘不是說了嗎?讓我們明日去贖人,我看著貴妃是個小門小戶出身,怕是這回赴宴那些官眷們送禮送的太多了,把她的胃口送大了,咱們明日拿些金銀珠寶贖人便是。”
……
然而,
本宮可不是只有你這一個哥哥
那一盒珍珠查下來,拔出蘿卜帶出泥。
除了江寧巡撫的長子,與其相關(guān)的其他人,竟然一抓就是數(shù)百人,尤其是氏族張家,除了女眷,幾乎所有男丁都入獄了。
人雖然都抓了,但是這事兒要辦多大,許煥文心里也拿不準(zhǔn)。
還不等他下決定,這各方的勢力便都找來了。
許煥文當(dāng)年中了解元,卻被構(gòu)陷進(jìn)了江南的科考舞弊案里。
那是許煥文這輩子最黑暗的時光。
但他的師長、同門,為了他多方走動,對許煥文來說,也是黑暗里的幽光。
雖說最后真正救下他的是貴妃,因著貴妃向皇后娘娘和宋相低頭,他才被救,但是當(dāng)時絕望之中,同門和師長的情意,也的確是難以割舍。
如今,有好些人人求到許煥文這里來,他也有些心軟,畢竟此事可大可小,那得罪娘娘的只有江寧巡撫家。
但許煥文也不敢自作主張,便找到娘娘,把自己不想把此事擴大,只打算嚴(yán)懲張氏族人的想法與娘娘說了。
“最近,求見哥哥的人不少啊,本宮倒是忘了,哥哥當(dāng)初也是江南的學(xué)子,這故舊同門不少,這些日子,與這些人相聚可開心?”
許煥文聽到娘娘這樣說,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很快明白過來,這顧亭雪可是娘娘的人,娘娘要知道他做了什么,怕也不難。
許煥文不敢隱瞞,只能實話實說,想給自己的師長同門一個面子。
“娘娘,借此機會,您未嘗不能收攏這些人為自己所用?!?/p>
“哦?”香君微笑問道:“是本宮收攏這些人,還是這些人收攏了許大人?”
“娘娘,微臣絕無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