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趙大官人嘿笑著不說話。
淺笑聲聲隱約從后宅飄過來,方里長吐了口濁氣,揉著額頭:“有的事兒能做,有的事兒不能做。人家姐妹兩個落難而來,若非是和盧家小郎君沖喜,說不得就是兩條人命,如今那秘方正是人家的立身之本,你又何為的破家之事!”
不知道該說什么
“懷璧其罪啊!”趙大官人道,“姐夫不做生意不知道,就那小小的麻辣攤子一出來,咱們鎮(zhèn)子上的酒樓收成足足少了三成,我手底下也有人盯著,那小攤子每天的進(jìn)項至少五兩銀子,這還是剛開張,等時候長了,咱們的酒樓還開不開了?”
方里長默然不語。
趙大官人趁熱打鐵:“我知道姐夫想咱們的鎮(zhèn)子一如其名的平平安安,可突然間冒出來一個金飯碗,誰不得多看幾眼?現(xiàn)在也就是我,若是換做旁人才是真的破家呢~
”
方里長看著趙大官人,沉吟:“容我想想?!?/p>
趙大官人嘴角的金牙閃閃發(fā)光。
平安鎮(zhèn)熱鬧的街頭,麻辣燙攤子前,蘇棠的笑容比昨兒還盛。
無他,今兒的客流比昨兒還多。
想來不出幾天,一千碗的麻辣燙就能搞定。
李清田在旁邊幫忙,嘴角緊抿著眼觀六路:“那位大官人倒是沒來啊~”
“昨兒剛被轟走,怎么也得養(yǎng)精蓄銳,來日再戰(zhàn)?!碧K棠道。
“說不準(zhǔn)打什么主意?!崩钋逄镆а?。
蘇棠一笑:“有姐姐在,我才不怕。”
李清田重重點頭:“不錯,有我在?!?/p>
昨兒那個趙財主來時,她不在。
今日若是再來,她定要讓他知道知道她們主仆兩人不是隨意叫人欺負(fù)的。
蘇棠能猜到身邊這位救著身心俱傷的原身走了百里之遙的姐姐想什么,若非是她,原身早就死在了一個月之前的那場謀殺里,整整十五年,連原身都不知道她是自己母親留在她身邊最后的護(hù)衛(wèi)。
原身死前最相信的是她。
而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最相信的也是她。
心思回轉(zhuǎn),蘇棠笑呵呵的和這幾天的老主顧打著招呼:“昨兒吃著可還好?今兒個要不要清淡些?好,多些麻,少些辣?!?/p>
老主顧看著蘇棠臉上的笑容,手中的銅板不經(jīng)意多給出去幾枚也沒察覺。
蘇棠的笑容更燦爛。
“讓開,讓開~”
忽的,街面上的喧雜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