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躺在床上,旁邊一掌之隔就是小夫君。
“夫君?”蘇棠輕聲。
小郎君沒動,也沒開口。
蘇棠又喚:“夫君,夫君?夫君,夫君?……”頗有不應就不罷休的架勢。
小郎君吐了口氣,鼻子應了聲。
蘇棠仿佛沒察覺,夜色中的聲音仍是輕快:“夫君沒睡就好?!?/p>
小郎君:便是睡了,這會兒也得醒。
蘇棠轉過身,夜色中看不清楚小夫君的神色,但小夫君那雙眼睛還是亮的如同墨玉。
冒青煙
月光輕灑,屋內清寂中,蘇棠的聲音如潺潺溪水。
“成親數(shù)日,夫君想來也知道咱們夫妻的緣分使然,說是巧合,也是天注定。而既成了親,拜了天地,亦是日月所昭,就是認定了,無論何時,對夫君,我必然是一心一意,還請夫君記得。”
稍許的寂靜過后,小夫君應聲:“嗯?!?/p>
蘇棠嘴角一彎,往小夫君的方向挪了半寸,壓低了聲音:“若是夫君告知公爹就更好了。”
暗色中小郎君的額角微抖,翻了個身,背對蘇棠。
蘇棠:“……”
這什么意思?
說還是不說?
“夫君?”蘇棠輕喚。
背對著她的小郎君發(fā)出鼾聲。
“呼呼——”
嘶——
蘇棠咬著后槽牙做了個手勢。
好想拍死!
李姐姐疑心之人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杞人憂天倒也無妨,就怕真的是陰魂不散。
李姐姐說憑她決斷。
她自然不能再和原身一樣辛苦輾轉,不然就是重蹈覆轍。
大乾治下尚算清明,即便荒郊野外,若非是里應外合,又是下毒又是哄騙的,原身回京的車隊也不至于最后只剩下她和李姐姐兩人幸免于難。且當日說是她命懸一線,其實也不僅是那些人窮追不舍,而是原身身子太弱,逃難路上生了病,李姐姐又是個路癡才輾轉到了平安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