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為師收你為徒,非因禮數(shù)周全,乃是看你聰慧?!?/p>
“多謝老師?!?/p>
跪在蒲團上的小郎君恭恭敬敬的行禮。
方夫子微微頷首,從桌邊拾起一紫黑色的硯臺,遞給小郎君:“這是為師中進士之時,師長所賜,并無什么名頭,只為端正之意,今予你,望你日后自律克己?!?/p>
“是?!毙±删賾?yīng),雙手接過。
方夫子看著小郎君,嘴角輕輕溢出一抹弧度:“適才相詢,尚未問過可有字?”
“并無。”小郎君道。
方夫子道:“為師予你一字可好?”
“謝老師?!毙±删馈?/p>
“你名中為‘硯’,乃山石之勢,尚有銳氣,而人行于世,當(dāng)剛?cè)岵?,為師為你取字為‘靜淵’,水靜猶明,而況精神。既
具坤德之載物,亦得坎智之通明?!狈椒蜃拥馈?/p>
“弟子靜淵受老師教誨。”小靜淵應(yīng)諾。
雖只是簡短數(shù)言,一旁觀禮的蘇棠已然大長見識。
只是起個名字就這么多的說法。
不愧是里長伯父再三懇求來的夫子,相貌堂堂,更是博才,據(jù)說來平安鎮(zhèn)教學(xué)六年,已經(jīng)教出了十名舉人,兩名貢生。
連自己師長所送的硯臺都給了小夫君,可見夫子也是相信小夫君,小靜淵的潛力。
而既拜師所成,靜淵就要留在書堂,而方里長盧大山蘇棠他們就只有告辭離開的份兒。
盧大山連連回頭,戀戀不舍之意言表可見。
靜淵卻是跟在夫子身后往書堂去,頭也未回。
“孩兒長大了都是這般?!狈嚼镩L頗有感慨。
盧大山撓著頭:“不習(xí)慣?!?/p>
“習(xí)慣就好?!狈嚼镩L拍拍盧大山,“早先我還好說歹說讓夫子收下令郎,夫子只說來了再看,結(jié)果也不知道令郎和夫子先前在屋內(nèi)說了什么,夫子竟收的如斯痛快,連師傳的硯臺都傳給了令郎,嘖嘖,真是叫我都心生艷羨啊~”
“呵呵,福氣好,是里長給了咱家靜淵這個機會,要不然也不知道咱家靜淵有這本事?!?/p>
“哎呦呦,靜淵?倒是喚的親切,好似常喊著似的。”方里長調(diào)笑。
盧大山愣愣:“是嗎?那還真就是夫子老人家會起名字?!?/p>
“可不要說老人家,夫子不喜?!狈嚼镩L道。
“哦,好好?!北R大山連連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