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隔著一條溪水,要么隔著一道墻,雖說彼此都能瞧見彼此,但玩耍的東西大都不同,總之有些半遮半掩的粉紅泡泡,可今兒這粉紅泡泡尤其的多,女子這邊的桌上擺著香囊,男子那邊的桌上擺著蘭花花束,而就是她和上官云裳劉子君說話的工夫,女子這邊桌上的香囊已經(jīng)少了些,男子那邊桌上的花束也少了些。
香囊去了哪里,她沒看到。
但花束,她看見了。
就在這邊女子身邊的花瓶里。
“蘭花,以君子喻,空谷垂露,素心自芳,幽香守寂,高潔自持?!眲⒆泳溃肮识袢盏馁p花會是為品鑒君子。”
蘇棠看著劉子君手中的蘭花:“所以蘭花所至,乃君子所慕?”
劉子君微微挺直了脖頸,笑而不語。
上官云裳撇嘴:“我才看不上他們呢~一個個的無非是蒙陰父輩才有了些品級,可實際上玩耍樂子無一不精,詩書禮儀無一通達(dá),即便來日有機(jī)會手握大權(quán)也是碌碌無為之輩。”
劉子君笑道:“這么說云裳中意的是在數(shù)月之后了哦?”
上官云裳面上微紅:“我就不信劉姐姐毫不動心?!?/p>
“數(shù)月之后?”蘇棠問。
上官云裳道:“蘇姐姐不知?數(shù)月之后就是省試啊~各州考中的貢生都要往京都來參考秋闈,若中,便是正經(jīng)的出身,至少也是七品起步,可是比他們這些八九品的虛強(qiáng)上不止一籌。”
“那時京都可又添一景,榜下捉婿?!眲⒆泳淹嬷种械奶m花,笑對上官云裳,“吏部遴選各州士子,若有才學(xué)不同尋常者早就入了吏部的眼,云裳妹妹可是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
上官云裳羞紅了臉:“子君姐姐亂說。”
蘇棠道:“若是參加科考的未婚男子,也當(dāng)是良配?!?/p>
“便是已婚了又如何?”劉子君道,“若是我看中了的,成了婚也不礙著什么。”
上官云裳點頭:“這倒是,即便是考中為國之棟梁,也只是寥寥數(shù)人方有實權(quán),大都少不得要在翰林院辛苦蹉跎,若是成婚就能省卻好些年的辛苦呢~”
“郎才女貌,不外如是?!眲⒆泳馈?/p>
蘇棠明白了:“所以才是榜下捉婿,是否成婚只在他一面之詞,然后就是拜堂成親,若是事后得知在家中已有妻妾,也是和咱們家里無關(guān),也怪責(zé)不到咱們身上?!?/p>
上官云裳驚聲:“蘇姐姐說的好有道理?!?/p>
劉子君眼中波光粼粼:“云裳若是有看中的可是要和咱們說一聲,免得到時候重了。”
“哼,我才不怕,誰手快是誰的?!鄙瞎僭粕训?,而后團(tuán)扇遮面,低聲,“回頭給兩位姐姐一份名單?!?/p>
劉子君微笑,乖。
蘇棠把跟前的點心碟子往上官云裳跟前推了推。
面見
上官云裳得意洋洋了不到一瞬,臉色驟變。
原本她們?nèi)?,只有劉子君身邊有蘭花,這會兒蘇棠手邊也有了,只有她身邊空蕩蕩。
竟然沒人給她??!
上官云裳立刻扭頭看向小溪另一側(cè)。
另一側(cè),三三兩兩的郎君們聚在一起,有的玉樹臨風(fēng),有的吊兒郎當(dāng),有的自詡風(fēng)流眉目含電,其中的亭子里圍聚著五六郎君,被圍聚在當(dāng)中的郎君手執(zhí)折扇,朗聲而笑,輕輕彎唇間道不盡的風(fēng)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