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出宮了。
又因顧看太后有功,封縣主。
原本她以為太傅祖父讓她入宮是想要合情合理的讓陸靜淵搬出太傅府,以方便不知道是太傅的主意還是陛下決斷的“請君入甕”之局,現(xiàn)在看最先得利的竟是她。
大乾朝立朝百年,得封縣主不過寥寥,大都是皇親國戚,偶有勛貴也是父親長輩立功頗多,以示昭彰,而她這個縣主就是因為做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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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賞賜,旁人焉敢說教?”祖父道。
“你祖父愧對你父母,對你好些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辨?zhèn)國公道。
“有了縣主之名,蘇姐姐的生意豈不是更容易了?”馮茵道破她得封后最開心的隱秘。
蘇棠也這么想,在她從宮里出來的當(dāng)日,也就是科考的第一日,賜封縣主的旨意就傳下來,第二日,她就在研究如何才能不愧對“縣主”之稱,又去了鎮(zhèn)國公府取經(jīng)。
縣主也是品級,她沒當(dāng)過,也不知道怎么當(dāng)。
京都之地,官員眾多,伸手就是高品官員,即便前朝的事情她一頭霧水也知道敢對皇帝偏寵的江南御史下手,絕對不止區(qū)區(qū)三品,更不要說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還敢往前沖,這……以她有限的知識都能猜出來是被扔出來的卒子。
縣主正二品,在京都稱不上大,也沒有實權(quán),但總歸也是個保障。
至少在省試榜單沒有下來之前,她總也能護(hù)住他一二。
“噹——”
貢院的鐘聲鳴起。
車內(nèi)揮墨的蘇棠停下筆,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李清田的呼聲:“郎君出來了?!?/p>
蘇棠從車子里下來。
大開大貢院門口,不知道多少貢生從里面出來。
有年輕不過二十多歲的俊逸青年,有三四十歲穩(wěn)重的之輩,還有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不管是誰都是拎著自己的被褥吃食籃子出來。
因為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不管是孑然一身還是習(xí)慣了奴仆隨眾,入了考院都只能是孑然一身,不管早先在考試之前準(zhǔn)備了什么都只能自己攜帶。而即便是再精簡也是少不得被褥,筆墨紙硯和吃食。
三天兩夜的科考本就折磨的人雙眼無神眼底發(fā)青,再抱著這些東西出來,堅持著走到門口就不錯了,待看到外面等候的家人,勉強撐著的力氣一下子就消失的七七八八,踉蹌著往地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