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塔爾堡休養(yǎng)了二十余天,亞特的箭傷基本愈合已經(jīng)能做一些簡單的劍術訓練,只是拉弓射箭還有些吃痛。
這二十多天中,塔爾堡的城防在老管家?guī)觳闹笓]修繕下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固,軍堡外墻木石結構坍塌處也被庫伯填補上。
此外在庫伯的指揮下,塔爾堡正門右側小山坡上一座壘土木制候臺已經(jīng)建立起來,候臺由四面高二十英尺的尖頂木柵欄包圍,內(nèi)有一個高三十英尺、可容八個弓箭手同時射擊的箭塔,僅有一個可容單人通過的窄門開在候臺側后方,候臺四周布滿了深坑陷阱,陷阱內(nèi)有削尖抹糞的木刺。
候臺和軍堡相隔不到一箭之地,任何一方受到攻擊,另一方均可發(fā)箭助守。若遇敵軍圍攻塔爾堡,將有八個經(jīng)過簡單箭術訓練的士兵進駐候臺,候臺的作用是給進攻塔爾堡的敵軍側翼造成襲擾和傷亡,讓他們不能專心攻城,所以射出的箭矢能否擊中目標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把大量的箭矢拋向敵軍軍陣即可;反過來也是一樣,若是敵軍進攻候臺,那也將面臨來自候臺和軍堡兩個方向的箭矢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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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堡后側的空地中,十個茅草人被豎在后墻跟下,五十步外,十個引箭拉弦的士兵正在杰森的嘶吼下糾正拉弓握箭的姿勢,十個士兵身后還有兩排等著訓練弓箭的士兵。
讓士兵學習基礎箭術是亞特進駐塔爾堡后才開始的,之前亞特缺弓少箭,加之精準的箭術并非短時間就可以練成,所以亞特只要求哨騎隊和小隊長以上軍官必須進行箭術訓練,而士兵并未做此要求。但是現(xiàn)在亞特手中十幾張多余的步弓和數(shù)千支箭矢,而且作為守城一方并不需要有太精準的箭術,所以亞特也開始讓普通士兵和服役農(nóng)兵練習弓箭,他的要求是每個人都能拿起步弓將手中的箭矢朝著敵人拋射過去,至于是否能命中目標就全憑運氣了。
塔爾堡的防御除了加固外墻和設立側翼候臺外,隨軍商隊還從北地購買了一批用小陶罐密封的火油,這種火油是攻城守城利器,不易購買,所以商隊也只購到了四十罐火油,這些火油罐將在守城的關鍵時刻通過內(nèi)堡塔樓的投石機拋射到敵軍陣型,燒毀敵人的攻城器械或是擾亂敵軍陣型,亞特還遣人去格拉魯城購買和索要了十幾捆各類箭矢,加上隨軍攜帶、商隊購買和之前繳獲的,塔爾堡中已經(jīng)有兩千多支箭矢,它們都將在守城時變成敵軍頭頂奪命的利器。
亞特養(yǎng)傷的這二十幾天,軍隊并沒有歇著。
期間奧多和安格斯分別帶領喬裝成山匪流寇的士兵到施瓦本西南邊境地區(qū)襲擾敵人的輜重線或是“攻占”一兩個零散的小聚落,兩支隊伍都取得了一些戰(zhàn)獲,但是自從敵軍輜重哨站被毀、兩支車隊被劫掠之后,施瓦本加強了防御力量,各處哨站守備力量明顯增強,輜重車隊的護衛(wèi)人數(shù)也有所增加。
奧多在帶領十個戰(zhàn)兵攔截一個運糧車隊的時候被馬車上埋伏的弓弩手反殺,幸虧奧多反應迅速,在戰(zhàn)死一人重傷兩人后得以逃脫。事后亞特處罰了奧多,停發(fā)了他三個月的軍餉,但是保留了他的軍職。
另一邊,安格斯帶著四個哨騎襲擊了一處小農(nóng)場莊園,但是農(nóng)場主是一個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的傷殘老兵,他帶著兩個莊園護衛(wèi)憑借石砌圍墻和兩張獵弓生生將安格斯幾人抵擋了半個下午,后來周圍的莊園聚落派人前來解圍,安格斯只得帶著哨騎無功而返。
然而讓亞特頗感意外的是施瓦本西南山區(qū)中消停多時的盜匪流寇可能是受了亞特軍隊襲擾的影響,在看透施瓦本西南邊境各地防御空虛的現(xiàn)狀過后紛紛結成大小不一的群匪群盜,斷路攔截、突襲、設伏各種各樣的本事輪番上陣神出鬼沒。
施瓦本西南邊境各地突然盜匪肆虐。
而勃艮第軍隊進駐塔爾堡的消息也不出意外的被施瓦本人知曉了,他們派出了一支哨探的哨騎在塔爾堡東邊試圖接近哨探,但是被安格斯帶著哨騎和戰(zhàn)兵趕走以后便再無蹤影,亞特猜測他們將會在平息西南部匪患以后再集中兵力攻打塔爾堡。
塔爾堡內(nèi),亞特正在準備一次大規(guī)模的襲擾戰(zhàn),為了一次襲擾戰(zhàn),亞特已經(jīng)提前五天開始謀劃。
五天前,比爾滕堡南方五十英里處的一個大莊園中接到了一封神秘來信,信件是一個自稱山中之王克魯爾的群匪首領寫的,信中那個自稱山中之王的家伙要求這個大莊園在五天之內(nèi)為他的“軍隊”提供十萬芬尼的軍餉或是等價的糧食貨物,否則他將集結“山中大軍”攻下這座莊園將莊園劫掠一空并讓莊園寸草不留。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貴族莊園主以為這封信只是山匪流寇的敲詐勒索的把戲所以并未在意,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莊園周圍小村莊聚落接連受到好幾批身份不明的盜匪襲擊,這幾批盜匪人數(shù)加起來超過六十人,這下子莊園主就真的感到恐懼了,他一面抓緊時間招募農(nóng)夫組織訓練并加固莊園圍墻,一面不斷派人向比爾滕堡告急,聲稱西南邊境地區(qū)的所有盜匪流寇都將集結攻打他的莊園,并承諾比爾騰堡守軍若能幫他打跑這群盜匪,他將拿出兩萬芬尼作為守軍助剿的軍費。
比爾騰堡的牧守者杰弗瑞馮特朗男爵正為西南邊境日漸猖獗的匪患頭痛不已,而這群貪婪殘忍的野狼居然還敢集結攻打大莊園村堡,所以杰弗瑞男爵當即同意了莊園主派兵助剿的請求,但是杰弗瑞男爵還是略懂軍事之人,他在比爾騰堡周邊各地征召農(nóng)夫組成剿匪軍隊的同時,也沒忘記了派出哨兵查探一番塔爾堡駐軍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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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那封“宣戰(zhàn)書”是亞特派人送到那座莊園中的,為了讓莊園主相信真有群匪將要攻占他的莊園,亞特派出了兩支十數(shù)人的戰(zhàn)兵從還未暴露的獵人小道進入施瓦本,變換各種衣服和旗幟在大莊園周邊村落襲擾劫掠,并制造出群匪集結的假象。
而塔爾堡這邊,在制造了比爾騰堡南邊大莊園“群盜進犯”的假象之后,所有的軍隊全部收縮回軍堡中。從五天前開始,塔爾堡大門緊閉,外墻上站滿了精銳的守城戰(zhàn)兵,一副死守塔爾堡絕不會外出主動的挑事樣子。不過那些精銳的“守城士兵”全都是換上戰(zhàn)兵衣裳的農(nóng)兵和勞役,真正的精銳戰(zhàn)兵此刻全都在塔爾堡的空地中集結準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