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斯還是嘀嘀咕咕地堅持自己的意見,班格達也不再多說,反正無非是辛苦一點罷了。
“帕特斯,給軍團指揮營帳告捷的傳令兵派出沒有”班格達轉移了話題。
“早就派出去了,他們騎馬去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吧?!?/p>
“那行,你去安排好夜間哨衛(wèi),我讓人準備些食物,今晚給伙計們舉辦一場簡單的宴會,順便商議一下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防務?!?/p>
“行,我立刻去辦。”帕特斯又給酒杯中斟滿喝了一大杯,然后離去。
夜色降臨,西南農場迪安家族的府邸中燭光篝火通明,兩個旗隊所有中隊長以上的軍官和五六個在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戰(zhàn)兵參加了府邸中的晚宴,其余沒有值哨任務的戰(zhàn)兵也分到了一塊面包一碗燉肉外加一囊啤酒。
宴會上,五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農場農戶代表和三個特邀的農奴也被邀請參加宴會。
五個農戶代表都是農場里有些話語權又做惡不多的農夫,他們既擔心這群兵匪會殺了他們,又對這群人客氣地態(tài)度十分好奇。
三個農奴就是在外墻攻堅戰(zhàn)中主動響應的人,他們平日里受到迪安家族和農場護衛(wèi)管事們的嚴酷欺壓,所以才會在軍隊攻打農場時憤而倒戈。
這也正方便班格達完成軍團指揮營帳交代的任務。
作為西南農場戰(zhàn)場的指揮官,班格達是宴會的發(fā)言人,他在宴會上舉杯慶祝了戰(zhàn)兵們的英勇表現(xiàn)和豐厚戰(zhàn)果,鼓勵軍官士兵吸取經驗,總結教訓之類的話。
安頓完軍隊戰(zhàn)斗事宜,班格達終于開始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農夫和一頭霧水的農奴解疑,“各位一定很好奇今晚為何會邀請農場中的幾位農夫和農奴參加宴會?!?/p>
眾人紛紛見目光轉向了一直坐在角落中不敢大聲出氣的八個農場中人。
“今天白天我們已經將農場中平日里欺壓平民做惡多端的不義之徒盡數(shù)斬殺,溫切斯頓莊園那邊也該是取得全勝,從今日起西南農場便不再冠以迪安家族的名字。”
八個農夫農奴更是不明所以。
班格達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既然是威爾斯軍團攻下了這座農場,從今天起這座農場就歸威爾斯軍團管轄”
此語一出,受邀參加宴會的幾個人終于知道讓他們來的目的了,這是要把西南農場改旗易主了,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不直接說是邊疆男爵亞特伍德威爾斯強占了此地。
西南農場本是迪安家族當年從蒂涅茨郡中購買的公地,沒有直接的上級封主,稅收、勞役、裁判等權力理論上屬于郡長,但是迪安家族在伯國權勢根深蒂固,除了每年象征性地繳納給郡城一點稅賦外根本就如同一塊自治采邑一般。
如今迪安家族被吞并,勝利者當然有享受戰(zhàn)利的權利,至于如何應對郡長和宮廷的責難,自有各位大人操心,所以班格達說得理直氣壯,“各位都是平日在農場中有些威望的人,在白天的戰(zhàn)斗中也為攻破外墻和甄別惡人出了一份力,所以今天把你們請來就是需要通過你們向大家宣布西南農場今后的歸屬。”
“倫勃朗。”班格達對著坐在屋中末端沉默不語的老者喊到。
這個老者是農場中為數(shù)不多的富裕自耕農,祖上是迪安家族的仆人,因立功被恢復了自由身份并獲得了土地,難得的是這個老者平日里并未欺壓農場農奴和賤民,相反他還偶爾偷偷幫助一些難以生存的農奴,所以在白天的甄別中老者一家幸運地躲過了行刑斧。
老者聞言起身,仍是沉默不語。
“倫勃朗老先生,我代表威爾斯軍團任命你為農場管事,這座農場暫時就由你來管理,春耕夏鋤秋收冬養(yǎng)及賦稅征收勞役派遣一概庶務均由你管理,每年的稅賦季節(jié)我們會派人來納糧收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