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還要gan謝師兄幫忙,改天還請師兄吃飯?!?/p>
“哪里的話,小幽,你沒事就好。老師走了,你是他唯一的牽掛,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好,有什么事盡guan來找我們。你最近瘦了很多,一定要注意shenti,節(jié)哀順變……我們才能放心?!?/p>
“好,我會的?!?/p>
容幽將外套掛起,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夜深lou重,窗hu開著,但他毫無覺察,只是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房間里——他的養(yǎng)父白瀚所有的遺wu都已經收起來了。an照白瀚的遺囑,現(xiàn)金和房產都留給了養(yǎng)zi容幽,論文、手稿和書冊都捐獻給他任教了十多年的學校,剩xia的東西全歸容幽酌qgchu1理。
葬禮也結束了,已經沒有什么東西留xia了。角落里一個行李箱,里面裝著一些龍魂帝國的古籍,這是學校圖書館不敢收的,容幽已經和國立博wu館約好了,明天就無償上交。
容幽靜靜看著那個行李箱,上面還貼著一些來不及拆的托運憑證。白瀚曾經提著這個箱zi,和他一起去過gao山、草海,去年他們還說要去北極看一看……
他那么偉岸的父親,怎么忽然就只剩xia一個孤零零的小行李箱了呢?
鴉黑的雙yan中涌起了霧氣,像黑珍珠被雪shui澆灌后的寒冷run意。
“容幽,還不到哭的時候?!彼哉Z。
容幽抬起手略略遮擋了一xia刺目的燈光,許久后站起shen收拾了一頓晚飯。不論多么難以xia咽,他還是將hou中砂礫般的苦澀和疼痛盡數(shù)吞沒。
從他被白瀚收養(yǎng)的那一年起,容幽便沒有再受過這種痛。
那年ru學的時候,幾個學生聯(lián)手欺負他,說他是“沒人要的啞巴”、“沒爹沒娘的小zazhong”,有個男孩將他堵在廁所當中踢打。容幽是習慣了的,況且他從小難以受傷,也就依然沉默著忍耐。
但白瀚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他領著容幽敲開了這男孩的家門,先彬彬有禮地問候,然后在得到了對方“孩zi還小,別和他計較”的回復后……一言不合地起袖zi,打人。
溫文爾雅的白教授,如此突然地先發(fā)制人chu了手,令人所料未及——